空餘在訓練室出了一身熱汗,從訓練室出來時正巧碰上了同樣剛訓練結束的許舟。
對方穿著作訓長褲,軍裝背心,露出的胳膊肌肉線條流暢,皮膚上還能看到津津汗意。
許舟在訓練室發泄一通,感覺心中的鬱氣散了不少,剛準備回去就看到空餘從隔壁的訓練室出來還有一些意外,他衝著空餘露出個笑來,隻不過那笑在空餘看來格外的苦澀。
空餘有些不明白他這是怎麼了,明明他三天前從宿舍走的時候許舟還是好好的。
空餘上前拍了拍許舟的胳膊:
“一起回去?我帶了好吃的給你們!得虧我提前留了一份出來,要不全被金城他們吃光了。”
空餘沒問許舟發生了什麼事,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相處這麼久彼此之間的關係也都不錯,但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不願被彆人知曉的秘密。
外人不必去執意窺探!
兩人並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晚上九點多校園內路燈明亮,夜空裡雪花簌簌落下,片刻功夫兩人肩頭就堆滿了來不及融化的積雪。
不斷有路過的一年級學生和他們打招呼。
以往空餘都是不怎麼說話那個,但今天許舟一直沉默著,麵上也嚴肅的很,空餘就隻能主動承擔起外交的責任。
讓空餘有些尷尬的是,他一路上收到了好幾個粉紅色疊成愛心形狀的信封!
旁邊站著個明顯心情不好的許舟,空餘根本來不及說話,那幾個送信封的姑娘將信塞進他懷裡便笑著跑開了。
最讓人意外的是,給他送信的還有個高年級的學長!
他以為這人是混在人群中看熱鬨的,沒想到對方手中變戲法似的捧出一大把開的正豔的玫瑰,動作快速的塞進空餘懷裡,一個淡藍色的信封插在花朵中間。
“學弟,記得看信啊。”
空餘被迫捧著花,有些手足無措。
他在地球上的大種花家生活了幾十年,那裡同性之間的情感相對來說表達的都比較隱晦和含蓄,雖然在地球時他也遇到過許多同性向他表達好感。
但他自始至終都沒能遇到靈魂契合的伴侶,終生未婚。
習慣導致他時常會忘記這裡是星際時代,
隻要相愛,不分性彆都可以大膽去表達。
星際許多對模範夫妻都是同性家庭。
也可能因為比彆人多出幾十年生活經曆的緣故,空餘總覺得自己比身邊的同齡人都年長一些,因此他還真沒想過會有人和他表白,還是這樣大膽又張揚的模樣。
他一臉糾結又錯愕的模樣將旁邊一直沉默的許舟逗笑了。
他上前幫空餘撿起落在地上的信封,打趣道:
“不會吧空餘,第一次被人表白?怎麼這副模樣。”
在星際空餘當然不是第一次被表白,但是這是他第一次碰到完全善意的,因為純粹的愛慕而來的表白。
在首都星時因為空家兄妹的緣故,他身邊縈繞著的總是惡意居多!
從十五六歲他的模樣漸漸長開後,又沒什麼自保能力,甚至會有人光明正大跑到他麵前,問和他睡一晚多少錢。
少年的空餘因為這些惡意惶惶不可終日,從未想過有一天他也會碰到不夾雜惡意的愛慕!
空餘站在路燈下,雪花紛紛揚揚間恍然覺得少年的空餘和如今的自己分割成了兩個人,他就像一個旁觀者在冷眼瞧著那個少年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