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燕一拍大腿道:“嗐,還能為啥,沒錢唄,那束修多貴的。以前呀還有你……”
話說到一半她忽然捂住了嘴巴,訕笑道:“阿茹,我不是說你哈,你看我這人就是嘴賤。”
一不小心就把不該說的話說了出來。
“以前是我在補貼他,給他籌束修。”李茹茹主動接話,“嬸子說的沒錯,以前是我太傻了。”
傻的不是她,是原身。
原身那個拎不清的,為了彆人家的兒子讀書忙前忙後,讓自己三個孩子吃儘了苦頭,還攪的娘家人的日子也不好過。
潘大燕見李茹茹沒有生氣,鬆了一口氣道:“陳金榜不念書說不定是好事,就他那樣子,我看也不是個讀書的料。”
村裡人都很實在,是快讀書料的孩子砸鍋賣鐵也要供他讀書。
但若不是那塊料,就立馬會被安排下地乾活,一句多說的話也沒有。
一般判斷是不是讀書料的標準,就是讓其考三年,若是三年還沒考出個什麼名堂,就隻能乖乖回家了。
對這一點,大家都是很有自覺性的。
但是陳金榜和陳家人都沒有這種自覺。
陳金榜當時到第三年還連個童生都沒考上,陳家人卻並沒有讓他回家種地。
原因無他,主要是有李茹茹這個冤大頭,她無條件的相信大侄子一定能讀出個名堂來,一定能出人頭頂。
到時候他第一個感謝的就會是自己。
為此,她硬是扣自己扣娘家,湊出了陳金榜一月又一月的束修。
現在李茹茹和陳家徹底斷了關係,陳金榜的爛攤子自然沒人願意接了。
潘大燕嗑著瓜子,說的停不下來,“我聽說是那個張氏不讓他讀,說他們三房是不會出一分錢給陳金榜的,二房的人也表示沒錢。”
李茹茹露出一個我就知道的表情來,“張氏那人自然不願意犧牲自己的利益,馮玉珠也是。”
她們都隻顧著自己,自然不會考慮大房和陳金榜的死活。
不過正常人,誰也不會像原主那樣傻不拉幾的當陳金榜的提款機。
潘大燕繼續道:“大房鬨的很厲害,王水霞哭的肝腸寸斷,甚至以死威脅,但還是於事無補。就連趙氏和陳老頭也說沒錢。”
茵茵插話問:“那束修要多少錢啊?”
李茹茹點了點她的腦袋:“每月一兩銀子。你問這乾啥?是楚夫子教的不好嗎?”
她是想去書院讀書嗎?
楚休聽到風聲,三兩步走了過來,瞪著茵茵問:“我教的不好?”
茵茵感受到了來自楚夫子的壓迫感,他明顯有些生氣了。
她趕忙道:“沒有沒有,楚夫子教的可好了,茵茵都能背三字經了,這全是楚父子的功勞。”
楚休的臉色這才好看一些,他嘟囔道:“這還差不多。”
安慰好了孩子氣的楚休,還是孩子的茵茵繼續道:“我就是想問問,他們陳家那麼多人,怎麼連一兩銀子都賺不到?”
潘大燕一聽樂了,“哈哈哈,他們還真賺不到,也不知道他們咋把日子過成那樣了。”
不像她,幫著李茹茹磨魔芋,一天能有不少收入,賺個一兩銀子簡直不要太輕鬆。
她很是自豪,自己跟對了人。
她親昵的拉住李茹茹的手道:“阿茹,彆管他們,你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李茹茹點頭,她本來就是這麼做的。
楚休上前捏了捏茵茵的小臉蛋,“你這丫頭可真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