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拿起筷子,趙崇遠沒由來的說了一句,對於這個,趙定倒也沒有絲毫的詫異。
這裡是應天,整個應天都在內府司的監控下。
他老子趙崇遠能夠知道這些,他一點都不意外,甚至反而覺得很正常。
尤其是對於他而言,說是監視,但又何嘗不是保護呢。
“審問了。”
趙定不假思索的回道。
“有什麼想法,說說。”
趙崇遠夾了一塊脆黃瓜,咬了一口油條,嘴裡含糊其辭的問道。
這架勢,哪裡有一點的皇家皇帝的架勢,反倒是活脫脫的一個民間村夫,也就是那一身明晃晃的龍袍顯的格外的刺眼。
趙定見此也不猶豫,直接如實答道:“兒臣想放長線釣大魚。”
“如何一個放長線,釣大魚?”
趙崇遠眉頭一挑,似有些好奇的問道。
但趙定心底明白,這實際上是一種考驗,同時也是他老子趙崇遠對於他政治智慧的考量。
不過說起這個,趙定還是小心的看了一眼左右。
見著趙崇遠不經意的點了點頭之後,這才如實答道:“眼下我大乾的局勢雖然看起來一片混亂,外部北梁和大虞大軍將要壓近,內部士族派係林立,盤根錯節,稍有不慎內外矛盾就要一起爆發,但實則,外部壓力不過是父皇您和兒臣有心算計的結果,而內部,父皇您通過逼殺周善,清理朝中那些世家大族的朝臣,地方上也還有您這些年有意安插的眼線,早已成了平衡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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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內外皆在父皇您的掌控之中,那我大乾自然也就有穩做釣魚台的資本。,
至於南陳之事不過疥癬之患,無足輕重,也翻不起多大的風浪。
如此之下我大乾更有和大離博弈的資本。
而同時,隻要父皇您將定乾紡織機和直轅犁牢牢的握在手中。
以這兩樣東西的價值,大離那位太皇太後必然眼饞,而同時,那位梁王為了早點在奪權之中占據高位,也不想放棄眼下對於其一片大好的局麵,必然也會想儘辦法討好其母,也就是大離的那位太皇太後。
如此之下,那就必然有所求。
而隻要他們有所求,那就必然是對於我大乾有利。”
趙定凱凱而談。
什麼時候該掩藏鋒芒,什麼時候該展露鋒芒,這一點他趙定心底還是清楚的。
“可若是那位大離的太皇太後也打算按兵不動呢?”
趙崇遠挑眉問道。
言語之中也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仿佛就是在說著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話,更加沒有一點被趙定的分析所牽動的意思。
“那父皇,你不是還有手段嗎?”
趙定笑嗬嗬的問道。
此話一出,趙崇遠眉頭頓時又是一挑,再也沒有之前的那般淡然,反而是饒有趣味的看著趙定:“你小子就這麼篤定?”
“那是因為兒臣相信父皇。”
趙定頓時一個彩虹屁丟了過去。
嗬!
趙崇遠嗬的笑了一聲,翻著白眼道:“雖然你這話是彩虹屁,但你老子我還挺愛吃。”
趙定:“……”
“好了,就按照你說的去辦,過幾日,自然會有人出力。”
吃完手裡的那一根油條之後,趙崇遠又抓起一根,不徐不疾的向著自己的嘴裡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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