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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的馬蹄聲在應天城內響起
穿著飛魚服掛著繡春刀的內府司衙衛,步伐踩在地麵上鏗鏘作響。
這一次,趙定並沒有如往常一般坐著馬車,而是單獨的騎上了一匹駿馬,通體白色,全身上下沒有一絲的雜毛。
隨著兩側護送的隊伍緩緩的走向城外虎賁大營的方向。
在他的身後,無數宮廷禁軍穿戴戰甲護送而行。
浩浩蕩蕩,如同長龍。
而在他的身前,又有無數騎兵兵丁,在前麵開道。
劉安和綺羅郡主同樣騎馬跟在趙定的身後。
虎賁大營乃是兵家之地,鐵血而殺伐,最適合騎馬而行,這是對兵家的重視,同樣也是對虎賁大營內那十萬虎賁軍的重視!
應天城內,兩旁的百姓見著這一幕,趕緊叩頭便拜,頭重重地點在地上,不敢抬起。
這是一個等級森嚴的時代,普通人是沒有資格,沒有權利遇見貴人的。
而若是真的避無可避,那他們唯一能夠做到的便是低著頭不敢去看。
趙定回頭看著那高大雄偉的皇城,又看向眼前寬闊的街道,心中豪氣萬千,有種天下儘在手中的感覺。
隊列一路向前,徑直的朝著城外的虎賁軍大營而去。
皇宮的城牆上,趙崇遠負手而立,看著目光儘頭漸漸消失在視野中的趙定滿意的收回了目光。
“這小子,倒也有點氣魄。”
趙崇遠咧嘴一笑,走了兩步,又是回頭看了一眼,這才心滿意足的背著手走下城樓。
登基二十四年,他接手的便是一片爛攤子,朝堂之內,黨爭四起,朝堂之外,士族跋扈,鄉野之中,士紳豪強勾結欺壓百姓。
兢兢業業了二十四年,通宵達旦,嘔心瀝血了二十四年。
付出了老湘王壯年咳血而逝,而他不過斑白卻已經滿頭華發的代價,這才換來了如今大乾安穩的局麵。
原本他是想將這大梁交給懿文太子,而以懿文太子的心性也正是帶領並且穩固大乾江山的最好人選,但可惜太子走了,大乾的繼承人之位空懸,雖扶了趙青詹上位,但趙青詹終究是年幼,頑劣有餘,沉穩不足,無法鎮壓諸王。
一旦他死,大乾必將再次分崩離析。
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也是他趙崇遠所擔憂的。
但如今看著那騎馬走在人群中的趙定。
那個一直在他心底懸而不決的念頭似乎更加確定了一分。
似乎腳下這個曆經了三百多年,經過他一通縫縫補補之後,終於有了一絲朽木逢春氣象的帝國,終於等到了一個豪情萬丈,無所畏懼的雄主,在這個雄主的帶領之下,這個曆經三百多年風風雨雨而始終不倒的帝國,終究會迎來更上一層樓的契機!
想著....
想著..
趙崇遠長舒一口氣,回過頭再看了一眼那身後已經徹底消失在視野儘頭的人群,終於是深吸一口氣。
有些事也該做決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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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身旁的王力士,趙崇遠麵無表情道:“擬旨吧。”
此話一出,王力士身形一顫,麵色瞬息大變,忍不住的開口喊道:“陛下,您不在....”
“不用了。”
趙崇遠灑落一笑,回首看了一眼身後的那偌大的應天城以及那更加遙遠的大乾邊疆,:“朕已經給他找到了最好的主人!”
……
咚咚咚!
趙定的儀仗還未到應天城外。
虎賁軍大營之中,那充斥著肅殺之氣的戰鼓聲便已經響起!
鼓聲澎湃,如怒潮一般一浪高過一浪。
宛若疾風驟雨一般轟鳴在所有人的心頭。
但這股宛若疾風驟雨一般的戰鼓聲卻並沒有任何讓人感到心悸的感覺,反而是熱血澎湃。
繁華的應天城,似乎瞬間變成了塞外的鐵馬金戈之地。
肅殺之氣滔天。
看著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