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疾腳步輕挪,小心翼翼地朝著河邊緩緩靠近。
就在靠近河邊的瞬間,他左手猛地在空中迅速一撥,刹那間,一把黑色長刀已然穩穩地握在手中。
吳疾眼神一凝,手臂發力,將刀尖迅猛向前一送,這一送之勢又準又狠,乾淨利落地精準勾住了漂浮在河麵那詭異的繭房。
繭房被勾住的瞬間,在水中輕輕晃動起來,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怪異。
吳疾手腕微微一抖,那動作看似輕巧隨意,實則蘊含著十足的勁道,隻見繭房便被他輕鬆挑出水麵,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後,穩穩地落在岸邊的岩石上。
這繭房倒也並不沉重,約莫不過百斤的樣子,對於力量遠超常人的吳疾而言,就如同挑起一個輕巧的物件,幾乎不費什麼力氣。
他將繭房穩穩放置好後,沒有絲毫遲疑,手中的黑刀猛然高高舉起,而後狠狠下劈。
刀鋒裹挾著一股淩厲的氣勢,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劃過,隻聽“哢嚓”一聲,繭房應聲裂開。
瞬間,一股黑霧如墨水般從裂開的繭房中噴湧而出,滾滾湧動,朝著四周彌漫開來。
吳疾早有防備,腳下步伐迅速後退,身形如鬼魅般一閃,輕鬆避開了那滾滾而出的黑霧。
但他的眼神卻依舊死死鎖定著那已然裂開的繭房。
待那黑霧漸漸散去,吳疾這才緩緩上前,手中的刀尖輕輕挑起蛛繭的上半部分。
與此同時,他將手中的手電光束直直照射其中。
在那明亮的光束下,隻見一具男性乾屍靜靜地臥在其中。
那乾屍的眼窩深陷,仿若兩個黑洞,雙目空洞無神。
吳疾的目光在乾屍身上細細打量。
儘管這屍體已然乾癟得如同一層枯樹皮,毫無水分,但那些隱約可見的服飾細節還是讓他心中猛地一沉。
粗糙的布料,簡單的裁剪方式,無一不與他在村莊中所見到的村民裝束一模一樣,就像是從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般。
這無疑確鑿地證實了他心中的猜想,這些乾屍恐怕正是那群一夜之間離奇消失的村民!
吳疾心中頓時疑問如潮水般翻湧而起,活生生的村民怎麼可能在一夜之間就變成了這副乾屍的模樣?
他眉頭緊緊鎖在一起,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手指也無意識地緊緊握住黑刀的刀柄,指節都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隨後,他又用刀尖輕輕挑動乾屍的衣物,那衣物的觸感脆弱得如同腐朽的樹葉一般,僅僅輕輕一觸,便瞬間化為齏粉,簌簌地散落一地。
從這些乾屍的衣物和軀體呈現出的狀態來看,他們的死亡絕非一兩日之事。
看來這些並不是那些消失的村民,可那真正的村民又去了哪裡?
吳疾腳步輕移,緩緩向後退了幾步,眼神卻如獵豹緊盯獵物般,緊緊鎖住那些在河麵上緩緩漂移的蛛繭,目光隨著它們的移動而移動,直至它們漸漸沒入黑暗的河灣深處,再也不見蹤影。
他心中清楚,若要找尋並確認心中那諸多疑問的答案,當下唯一的途徑便是逆流而上,沿著這地下河的水流,一直追溯到它的源頭所在。
答案或許就在那裡,然而,危險也必然在那。
地下河河道蜿蜒曲折,仿若一條沉睡的巨蟒。
吳疾手中手電筒的光束,在這曲折的河道中晃動不定,恰似在黑暗中掙紮的孤魂。
他沿著河岸緩緩前行,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濕滑的岩石與暗處的水坑。
在艱難跋涉了約半個小時後,一陣瀑布的轟鳴聲如洶湧的潮水般,逐漸侵占了他的耳膜,那聲音越來越響。
吳疾迅速將手電筒的光束對準聲音傳來的方向,強光劃破黑暗,隻見一道仿若白練般的地下河,從十米高的岩壁裂口中如脫韁的野馬般轟然墜落。
河水狠狠撞擊在下方的水潭中,瞬間水花四濺,水珠如子彈般向四周飛濺開來。
這瀑布頗為寬廣,跨度逾十米,水流不急不緩地持續擊打著水麵,雖其聲勢不如那些聞名遐邇的大瀑布那般震天動地,但在這寂靜幽深的地下溶洞之中,卻被無限放大,那轟鳴聲在溶洞內回蕩,震得人耳鼓生疼。
吳疾身形矯健,輕鬆越過幾塊突兀地聳立在岸邊的岩石,繼續前行。
終於,他在一塊寬闊的岩壁前停住了腳步。
他目光如電,迅速環視四周,這才發現自己已然來到了溶洞的儘頭。
隻見地下河的源頭從岩壁上多個裂口中如噴泉般噴湧而出,眾多水流彙聚在一起,自上而下形成了一道壯觀的飛瀑。
飛瀑兩側,則是陡峭而堅固的岩壁,仿若兩堵不可逾越的高牆,將這片空間緊緊地包圍其中,密不透風。
吳疾手持手電筒,手臂輕輕一揮,光束掠過瀑布左側的岩壁。
就在那光點在一片黑暗中一閃而過的瞬間,吳疾的瞳孔猛地微縮。
他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將手電筒的光柱迅猛調轉回去,直直地照射在剛才那一閃而過的地方。
這一看,吳疾隻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頭頂,冷汗瞬間如細密的雨滴般從他的背脊冒出,後背的衣衫瞬間被汗水浸濕。
喜歡界海浮圖請大家收藏:界海浮圖天悅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