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天的時間裡,吳疾和八區的人混熟了。
小孩子很喜歡吳疾,因為他有行軍糧。
是的,那齁甜的行軍糧。
小孩對甜食的感覺和成人不同。
三天後,吳疾、李四和羅豔踏上了從八區前往暴徒聯盟的路途。
離開八區那破敗不堪的貧民窟去往暴徒聯盟的一路,依舊是一堆的棚戶與垃圾。
一股刺鼻的混合味道撲麵而來,那是垃圾腐爛、汙水發酵以及人體汗臭交織而成的味道,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捏住人的鼻子,令人幾近作嘔。
周圍的環境越發顯得荒涼而殘酷,目之所及,儘是一片灰暗與蕭瑟。
一路上,狂風裹挾著黃沙呼嘯而過,那黃沙像是無數細小的鋼針,打在臉上如同砂紙摩擦一般疼痛。
黑市的風很大,相比圍城果然算是天堂。
風中還夾雜著絲絲縷縷的怪味,有從遠處傳來的燒焦味,也有不知何種生物死亡後的腐臭味,這些味道和著黃沙,肆意地鑽進人的鼻腔、口腔,讓人不住地咳嗽。
道路坑窪不平,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石塊和深淺不一的車轍印,每一個坑窪裡都積著汙水或是黑泥,散發著陣陣令人皺眉的氣味。
那是無數暴力與混亂留下的痕跡,仿佛每一處凹陷都藏著一個血腥的故事。
漸漸地,遠處出現了暴徒聯盟的營地。
還未靠近,那股濃烈的火藥味便如洶湧的潮水般湧來,刺鼻且辛辣,衝擊著人的嗅覺。
這火藥味中還混合著機油的刺鼻味、金屬被高溫灼燒後的焦糊味,以及若有若無的血腥氣。
這些味道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獨特的、屬於暴徒聯盟的氣息,那是暴力與混亂的味道。
乍眼一看,暴徒營地的外表就像是一頭盤踞在荒野中的鋼鐵巨獸,充滿了攻擊性。
營地的圍牆是用一塊塊巨大而鋒利的鋼板搭建而成,每一塊鋼板都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邊緣如刀刃般鋒利,在陽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仿佛在警告著來者:這裡是危險之地。
鋼板上還殘留著一些乾涸的血跡和打鬥的劃痕,像是無聲地訴說著曾經發生過的激烈戰鬥。
通往營地的道路寬闊無比,足有數十米寬,這可不是為了方便通行,而是為了給那些暴力機器騰出馳騁的空間。
道路上隨處可見各種被改裝得麵目全非的車輛,它們像是從地獄爬出的鋼鐵怪物。有的車上裝著巨大的尖刺,如同刺蝟一般;有的則配備了威力驚人的火炮,黑洞洞的炮口指向天空,仿佛隨時準備向敵人傾瀉怒火。
這些車輛的車身被塗滿了各種誇張、血腥的塗鴉,有張牙舞爪的惡魔,有麵目猙獰的骷髏,無不彰顯著暴徒們的暴力與張狂。
周圍的人也都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一個個肌肉賁張的暴力大漢在路邊或站或坐,他們有的在大聲爭吵,互相推搡,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花;有的則在進行著激烈的打鬥,拳腳相加,每一拳每一腳都帶著十足的狠勁,伴隨著骨頭碰撞的沉悶聲響和痛苦的呻吟。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火藥味和血腥氣,混合著機油和汗水的味道,讓人聞之欲嘔。
吳疾三人來到營地大門前,正準備進去,卻被兩個守門的暴徒攔住了去路。
這兩個家夥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眼神中透著一股桀驁不馴的凶狠勁兒。
其中一個光頭大漢,腦袋上紋著一條張牙舞爪的蟒蛇,那蟒蛇的眼睛用綠色的顏料塗染,看起來栩栩如生,仿佛隨時會撲出來咬人。
他歪著腦袋,嘴角掛著一絲不屑的冷笑,衝著吳疾大聲喝道:“小子,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就這麼想進去?”
另一個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的家夥,咧開嘴露出一口黑黃相間的爛牙,怪笑著附和道:“哈哈,看你們這幾個家夥,是來送死的吧?”
說著,他還故意晃了晃手中的狼牙棒,那狼牙棒上的尖刺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
吳疾沒說話,把徽章拿了出來。
“喲嗬!原來是競技場的徽章啊!”光頭大漢的聲音變得尖細起來,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那笑容在他滿是橫肉的臉上顯得格外怪異,就像一朵盛開在牛糞上的惡之花。他轉頭看向刀疤臉,嗬斥道:“你這家夥,差點壞了大事,沒看到這是來參加比賽的貴客嗎?”
刀疤臉也是一臉諂媚地笑著,點頭哈腰地說道:“是是是,大哥您英明,我這眼神不好使,沒看清。”說著,他還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嘴巴,那“啪”的一聲在這嘈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響亮。
光頭大漢趕緊把徽章恭敬地還給李四,然後滿臉殷勤地側身讓開,還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嘴裡說道:“幾位大人,快請進!裡麵請!”他的腰彎得很低,那副模樣就差沒跪下來給吳疾他們擦鞋了。
吳疾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徑直朝裡麵走去。李四和羅豔緊跟在後麵。等吳疾他們走遠了,光頭大漢直起身子,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不屑和怨毒。
他朝著吳疾他們離去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惡狠狠地罵道:“呸!要不是上麵那些家夥想看這夥人在競技場裡以嗜殺為樂,我才不會給他們好臉色呢!一個個都裝什麼裝,等進了競技場,有他們好看的,到時候彆死得太難看,哈哈哈!”
刀疤臉也在一旁附和著,臉上露出扭曲的笑容:“大哥您說得對,就他們那幾個,在競技場裡肯定活不過第一輪,咱們就等著看他們的笑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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