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時站在淩雲宗主殿外,目光有些分散,蘇向晚視線落在林青時的側臉上,麵露踟躕。
林青時餘光看向她,然後淡言:“想問什麼,說吧。”
蘇向晚看著殿門,掌門和長老幾日未出,一直在救治師兄,可林青時還是這副冷淡的模樣,她都懷疑她有心麼,白費顧予珩舍身救她。
她收回視線,看向林青時,往日在顧予珩麵前嬌弱單純的少女眼裡快速閃過一絲嫉恨,冷聲道,“師姐,顧師兄對你那麼好,為什麼他為了你受那麼嚴重的傷,你還是這副漠不關心的模樣。”
林青時眼眸看向她,冰冷無情,蘇向晚看了一會兒,落在她麵容上的傷痕上,垂眸掩蓋了眼裡的深色,冷硬的說,“師姐還是去處理一下傷吧,不然師兄醒來看到了也不開心,還以為我們針對你。”
宋成抬著食盒走了過來,聞言,看了兩人一眼,張了張口,麵露複雜,林師姐這樣寡淡的人能在這裡不吃不喝守三天已經很重情義了。
雖然她的冷淡加上之前江見眠的故意針對,讓宗門上下的人都討厭她,時不時針對她,可她是除了大師兄以外,天賦最厲害的人,這一點他們也不敢小瞧她。
最後也隻是說,“是啊,師姐,你的傷看起來也不輕。”
尤其是背後的血痕,看著怪嚇人的,說罷,他正欲提醒,卻發現她背後的血痕怎麼沒有了,“師姐,你的傷好了?”
聞言,林青時眼眸微深,動了動肩背,感受到疼痛感的確消失了,宋成不說,她都快忘了,其實那日從客棧醒來她就發現,身上的內傷也完全沒有了。
她看著兩人,垂眸掩蓋了情緒,“我去處理一下傷口。”
房間內,林青時換了衣衫,看著桌上的佩劍,墨瞳內閃過迷茫,似陷入思索,站在原地許久未動。
而後回神後,她拿起長劍朝山下走去。
江家門口。
風若傾那雙與江見眠極其相似的鳳眸裡藏著慍怒,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麵的人,麵露嘲諷,態度冷硬,“既然眠眠送你了,那就是你的。”
林青時垂下的眼眸裡閃過一絲複雜,然後垂首,雙手將劍遞上,她這樣的姿態已經極其謙卑了。
風若傾忽然想起,江見眠和林青時小時候,一個雨夜,大雨滂沱,林青時和江見眠吵了一架,江見眠也是這樣垂首謙卑的淋雨站在林青時房間前。
任憑她和江離洵怎麼勸,江見眠都不離開,林青時如同冷血動物一樣,直到江見眠暈倒都不肯開門看她一眼。
也是那個時候開始,江見眠對林青時態度轉變,處處針對她,江見眠對他們夫妻倆也疏離了一些,不肯在他們懷裡撒嬌,像是一夜長大了一樣。
她忽然好奇,俯身靠近林青時,然後輕聲說,“我很好奇,眠眠和你那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林青時抬劍的手微不可聞的頓了一下,然後冷淡的開口,“夫人不是問過很多遍了麼,我的回答還是一樣。”
風若傾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冷嘲道,“眠眠讓你做她的丫鬟,你不同意?這些年還不是當的很熟練。”
林青時眼眸微暗,沒有說話。
風若傾見她這種狀態,麵上的嘲諷收起,然後對宋嶺說,“把劍靈也給她,還有那些箱子也給她,她以後在淩雲宗一百年內的所有花費,也給淩雲宗送去。”
她轉身回眸目露寒霜,冷冷的說,“至此,江家不欠林青時什麼。”
聞言,林青時雙手放下,抬眸間墨瞳內情緒翻湧,她看著風若傾的背影問,“江夫人,我爹娘是你們江家殺的麼?”
風若傾腳步微頓,眼裡閃過一絲恍然,原來她是聽見了她和江離洵的談話。
風若傾沒有回頭,微勾唇角,她聲音冷淡,“你認為我們殺了你父母還要給自己留個後患麼?”
聞言,林青時麵露迷茫,目視風若傾踏入府門,她張了張嘴,然後說,“江見眠怎麼樣了?”
風若傾微微側身,眼裡露出悲傷,麵容在陰影裡,整個人沒了方才的氣勢,有些頹然和憔悴,透露著一股淡淡的死氣,然後輕聲說,“死了。”
然後轉身跨入房門。
她站在原地,麵容同樣落在陰影處,辨不出情緒,良久,她看見旁邊有送貨的馬車。
宋嶺走出來,歎了一口氣,麵露憂鬱,指揮著下人,“壽衣送給老爺和夫人過目,小姐生前最注重容貌,款式必定不能過於簡單,其他的就送去庫房清點,然後把靈堂布置一下吧。”
見林青時還在原地,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看著下人們將黑色的壽衣送了進去。。
林青時站在原地,眼裡晦暗不明,她蹙眉,手指微動,曾經活躍在手腕的蠱蟲驟然消失了。
宋嶺正欲進門,手卻被人死死捏住,力氣之大,讓他這個修行之人都感覺到對方的憤怒。
這是他第一次在林青時臉上看到彆的情緒,他臉上閃過痛楚,皺眉看著她,“林姑娘,可還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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