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臻胡須抖了一下,看江見眠的眼神帶了不善。
“師父,我天生體寒,我怕我等會兒凍死了呢。”江見眠說著,眉毛上確實凝了一層霜,周圍的人亦如此,但各自不說話。
死人說不出話。
蘇臻用了邪術,毋庸置疑,方才也是做樣子,江見眠懶得陪他演戲。
林青時給了她足夠的勇氣,因為她方才傳音說:“激怒他。”
那句藏頭詩那麼明顯,生怕她聽不出來,“吾要殺汝。”
江見眠攤開手心,一張紙張落下,她潦草寫下,然後遞了過去,“師父,這是之前師娘送我的心訣,我一直用這個,不知道為什麼,越練越心寒,你幫我看看,咋回事啊。”
蘇臻狐疑的接過,念了起來。
“家如東門河。”
“有狗過廊橋,”
“一似過橋下,”
“夫豬如是說,晦氣如斯。”
蘇臻麵色疑惑,“何意,這並不像心決,倒像是邪……”
江見眠勾唇笑著,有些繃不住,“就是不懂,才問師父,師父說……邪什麼?”
他方才那個也不像心訣,就是單純想殺她們。
蘇臻麵色微凝,他又看了一下,才發現被捉弄了,她提及蘇菱,又罵他豬狗不如。
忙站起身,也不再掩飾,怒氣一閃而過,但更多的是審視,對林青時的審視。
他斂了神色,去看江見眠,身後那些山水屏風驟然變化,家具和擺設也快速閃動起來,讓人眼花繚亂。
蘇臻就站在那驟然出現的雕像後陰冷的看著她們。
“原本想讓你們安穩的死,現在一個也彆想走。”
好好的陪他演一出師徒和氣的戲碼不願意,非要見血。
江見眠起身時,被林青時牢牢抱在懷裡。
她看見距離拉遠的蘇臻,莫名有些不安,激怒他有什麼用呢。
她抬頭去看林青時,她卻說:“等下可能要分開一下,彆害怕,我一直在你身邊。”
江見眠自是信她,手心捏著她衣衫,可驟然一鬆,速度快得讓人根本沒辦法施展法術,更奇怪的是,這陣法內似乎禁了一定靈力。
可腳下竟然也是機關,那九個人連同林青時一起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