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耗費了一番功夫,實彌才算是理清了思緒。
「因為家族,所以無法向主公大人投以絕對的忠誠嗎……」
實彌感到不解,明明一句話就能說清楚的事,為什麼玉霄非要繞那麼大一個圈子?
難道……她是怕自己不能接受這個理由嗎?
不過也沒所謂了,他沒有盤究彆人家底的興趣,隻要玉霄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就行。
畢竟鬼殺隊裡幾百名隊員,誰又能確保他們每一個人都不帶有其他目的,絕對忠於主公大人呢?
“你的理由我勉強可以接受,但是我還有一件事情必須得確認。”
實彌說這話時雖然皺著眉,聲音卻是比方才溫和了許多。
“你會背叛鬼殺隊嗎?”
玉霄金眸微瞪,似乎是不敢相信,他會如此直接的當麵問出這種問題,可又一想,自己確實是個不穩定因素。
倘若有一天,家主大人收回成命,讓她退出鬼殺隊,去做彆的事,她……還能違抗嗎?
這也就延伸出了一個新的問題;究竟是家族托付的使命重要,還是她追尋願望和答案的路途,更為重要呢?
家族的養育之恩,不能不報。
師父的教導,以及缺失的記憶,不能舍棄。
這樣得出的結論就是:無法衡量。
但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不死川實彌還在等她回話。
“您不擔心我會撒謊嗎?”玉霄詢問道。
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實彌的行為無疑是在為鬼殺隊著想,他的確是一個名副其實合格的柱級劍士。
但他的方式過於直白,直白到讓人稍微有些抵抗。
正常人對秉持著懷疑態度的對象,最優解絕對是暗中觀察,絕不會像他這麼簡潔明了的挑明話題。
不過,相比起被人暗中懷疑,他這樣直截了當的方式,意外地不會讓人產生過重的心理負擔。
聽到玉霄的疑問後,實彌眼神格外堅定,一字一句道:“你不會。”
“如果在這種問題上還要說謊,那你就真的沒救了。”
“況且──”
實彌頓了頓,似乎是不太想把這話說出口。
“沒有人認為主公大人會看錯人。”
“無論是你,還是那個紅發小子,以及他變成鬼的妹妹。”
玉霄雙眼圓睜,瞳孔不停地收縮著,一張臉上寫滿了錯愕。
可很快,她就釋然的笑了。
原來,她早已被接納成他們中的一員……
可為什麼她會如此遲鈍,直到現在才發現呢?
不,那隻是因為她不想麵對,潛意識裡抵觸的同時,也在無形地逃避吧。
「我啊……真的還能再次接受,來自他人的恩惠嗎?」
一時間,玉霄心中百感交集。
單隻是炭治郎一人所給予的情感,都足以讓她愧疚到無地自容,如今還有主公大人、鬼殺隊的其他柱們……
「不管怎麼說,我都必須得為他們做些什麼。」
得到這個結論後,玉霄內心忽然安定了許多。
她眉眼如畫,唇角漾起溫柔笑意,對實彌露出發自內心的真誠笑容。
“不死川先生,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