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密的雨絲紛揚灑落,淅淅瀝瀝的聲響宛如輕柔的樂章,為這略顯清冷的世界增添了一抹靜謐與哀愁。
此時,雨勢已漸漸轉弱,原本朦朧的雨幕似乎也有了消散停歇的跡象,仿佛這場自然之章即將進入尾聲。
鐘傲霜靜靜佇立在小四合院堂前的窗戶旁,身姿高挑,宛如一幅靜之美人圖。
她的目光透過那扇雕花的窗戶,凝望著庭院中的銀杏樹。金黃的葉片在細雨的輕撫下,悠然隨風擺動。有些已經飄落葉子,與濕漉漉的磚石相互映襯,勾勒出一幅充滿詩意卻又略帶落寞的畫麵。
趙天明站在她身後不遠處,身體微微前傾,臉上帶著恭敬的神色,小心翼翼開口:
“大小姐,小小姐剛剛已經登上了飛機,一切都很順利。”
他的聲音平穩,在這安靜的堂屋內輕輕回蕩,似乎生怕驚擾了這片刻的寧靜。
鐘傲霜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卻並未言語。她的目光依舊注視在窗外的銀杏樹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憂慮。
趙天明若有所思,接著更加小心說道:“大小姐,您看老板這樣安排,是不是有些過於冒險了?畢竟這樣做太明顯,劉家會不會在這其中設計什麼陷阱,等著我們往裡跳呢?”
鐘傲霜輕輕搖了搖頭,幾縷發絲從她的肩頭滑落,更增添了一份溫婉的氣質。
“二哥做事向來深思熟慮,他這樣安排,自然有他的理由和周全的考慮。有些事情擺在明麵上,看似危險,實則對雙方都有一定的牽製。”
她的聲音輕柔堅定,如同這雨中的微風,雖不強勁,卻有著自己的力量。
話落,鐘傲霜輕輕歎息一聲,似承載著無儘的無奈與心疼:“唉……隻是苦了淼淼,讓她去麵對這些複雜的局麵。”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母性的慈愛和深深的愧疚,雙手不自覺地交握在一起。
趙天明微微低下頭,雙唇囁嚅著,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敢再多說。
鐘傲霜微微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睜開,轉過身來,對趙天明說道:“等淼淼回來,你要加強秘密保護,不得有任何閃失。”
她的聲音恢複了冷靜和果斷,仿佛剛剛那一瞬的柔弱隻是一場短暫的夢。
趙天明連忙應道:“是,大小姐。”他的聲音響亮而乾脆,帶著滿滿的忠誠。
就在這時,放在古雅茶幾上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鐘傲霜的心猛地一緊,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她疾步走向茶幾,看到屏幕上閃爍的“王冬”二字時,那緊繃的神情似乎稍稍舒緩了些許。
沒有絲毫的耽擱,她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立刻傳來王冬低沉的聲音:
“鐘傲霜,田伯你應該熟悉吧,他此刻正在上次那個廢棄工廠。你讓人去把他接回去,一共七個人,車彆少派。”
說完,沒給給鐘傲霜任何回應的機會,通話便戛然而止。
鐘傲霜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田伯一直跟在二哥鐘鎮雄身邊,怎麼會莫名其妙出現在京城?王冬又怎麼會知道田伯他們在那個廢棄的工廠?
“大小姐,發生什麼事了?”趙天明焦急的詢問聲將陷入沉思的鐘傲霜拉回現實。
她緊咬嘴唇,強壓下心中的種種猜測,沉聲道:
“二哥身邊的田伯恐怕遭遇了麻煩,是王冬打來的電話。你立刻帶人前往上次的廢棄工廠,把他們安全接回來,一共七個人。”
趙天明點頭應下,眼中同樣滿是憂慮與不安:“這……好,我這就出發。”
說完,他匆匆轉身,身影隨即消失在四合院的門口。
鐘傲霜深吸一口氣,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隨後快速撥通了鐘鎮雄的電話。
電話接通的瞬間,她迫不及待說道:“二哥,田伯在京城的廢棄工廠出事了,王冬剛打來電話讓我派人去接,具體情況還不清楚。”
鐘鎮雄那頭沉默了片刻,隨後傳來他帶著幾分凝重的聲音:
“我知道了,你先彆慌,人接回來後,將他們妥善安置好,有什麼新情況隨時通知我。”
掛斷電話後,鐘傲霜在屋裡來回踱步,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
鏡頭轉到漢東省東海市。
天空被一層陰霾所籠罩,沉甸甸地壓在城市上空,仿佛預示著一場風暴即將來臨。
儘管時節已步入深秋,可那燥熱的空氣卻依舊執著地徘徊在每一寸空間,氣溫頑固地堅守在三十度以上。
街邊的樹木依舊搖曳著葉子,帶著幾分不情願褪去的蔥蘢綠意,為這座城市保留著一抹不合時宜的夏日風情。
漢東省省委書記的辦公室裡,鐘鎮雄緩緩放下手機,手機屏幕上微弱的亮光在他眼中閃爍了一下,隨即消失。
他站起身,邁著沉穩而略顯沉重的步伐走到窗前,雙手負背,凝視著窗外那鉛灰色的蒼穹。
他的目光在陰霾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眉心微微皺起,仿佛能將那層層烏雲看穿,看透這背後隱藏的風雲變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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