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三環外,靜謐的熙悅佳苑小區。
剛享用過早餐的三人,正於客廳中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與閒暇。
李袁娜窩在柔軟的單人沙發裡,手中捧著一本精裝書籍,沉浸於文字構建的世界中。
她眉眼低垂,神情專注而平和,不時輕輕翻動書頁,仿佛每一個字都能觸動她心底最柔軟的角落。
長沙發上,梁夢斜倚著身子,翹著從王冬那裡學來的二郎腿,修長的手指捏著一根牙簽,牙簽尖上戳著一塊蘋果,在麵前慢悠悠轉動著,卻並不急於將其放入口中。
她的目光跟隨著蘋果的轉動而流轉,臉上的神情也變幻莫測,時而嘴角微揚,時而細眉輕蹙,時而又咬住下唇,仿佛內心在經曆著一場激烈的爭鬥。
片刻後,她像是突然想通了什麼,隨手將蘋果送入口中,輕輕咀嚼間,她緩緩側過臉,目光投向站在窗邊的王冬身上,此時她的眼神中僅有著輕鬆與釋然。
窗邊,王冬指尖夾著一支香煙,目光凝視著窗外。晨霧已漸漸散去,遠處的高樓大廈在霧靄中緩緩顯現,恰似他此刻逐漸清晰明朗的心境。
由於昔日夜影隊友的加入,再加上他的假期僅僅隻剩下三天,後續的行動計劃就不得不做出相應的調整。
想到已經兩天未與兒子王子睿進行視頻通話,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深深的愧疚。來京城的這些日子裡,儘管和兒子進行了數次視頻交流,可兒子對他總是言語寥寥。
而且,自從離婚後,那聲親昵的“爸爸”便再也沒有從兒子口中叫出。每念及此,王冬的心中便滿是苦澀與無奈,痛得無法呼吸。
他暗自感歎,這世間之事,正如道家所言,陰陽相克亦相生,正邪對立但同存,萬事萬物都在追求完美的道路上不斷成長蛻變,然而卻永遠也無法觸及那理想中的完美之境,這或許便是冥冥之中的道義所在吧。
人生又何嘗不是如此呢?若是強行去磨平生活的棱角,消除那些看似不完美的“鋸齒”,最終恐怕連前進路上的阻礙都無法鋸斷,又何談抵達理想的彼岸?
思緒從對兒子的思念和對人生的感慨中抽離,又飄回到淩晨時分。
人在前行的道路上固然會布滿荊棘,充滿無數的無奈與困難,但也總會有驚喜和奇跡悄然降臨。
就像梁若楠等人的出現,為他的處境帶來了新的轉機。
彼時,王冬站在駱國邦跟前,正思索著究竟該如何才能妥善安置他。
這時,梁若楠的動作闖入了他的視線,隻見她神色如常,緩緩伸出右手,悄無聲息朝著駱國邦的腦袋探去。
幾息後,駱國邦便身子一歪,靠在長椅上,再度陷入了昏迷之中。
一瞬間,王冬呆滯了,眼神中滿是疑惑。梁若楠剛剛那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像極了梁夢施展精神力時的模樣。
他的腦海中不由浮出一個猜測:她們兩人都姓梁,這究竟是巧合,還是有著更為緊密的血緣關係?是母女還是姑侄呢?
與此同時,另一個擔憂也迅速湧上心頭,梁若楠這般舉動,不會將駱國邦也變成一個癡呆之人吧?
“老爺子年歲較高,神經係統相對脆弱,比較容易受到乾擾。我隻是稍微施展了一點控製手段,不會造成太大影響。呃……或許他會忘掉一些事情,比如今天晚上發生的這一係列狀況。”
仿佛是王冬內心的擔憂被梁若楠一眼看穿,她那輕柔舒緩的解釋聲悠悠傳進王冬的耳中。
聽到梁若楠的這番話,王冬的心這才緩緩放下。然而,對於心中的猜測卻不吐不快,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聲問道:“梁姐,你、您和梁夢是什麼關係?”
“嗬嗬……”
梁若楠輕聲笑了起來,微微抬起手,撩了撩額前那幾縷發絲:
“你不知道這也屬正常,畢竟夜影退役成員的信息和那些犧牲的先輩不同。一旦退役,相關信息便會立即被暫時封禁,隻有等到去世之後,才會重新在夜影中公開。”
她微微頓了頓,似乎是在整理思緒,接著又不緊不慢說道:
“我是夢夢的小姑。嗯……我們擁有這種精神控製異能,或許是家族遺傳吧。這種異能似乎隻在女性之間傳承,而且也不是代代相傳,我父輩的女性中就沒有人擁有。
嗬嗬,基因遺傳這東西,有時候比我們這些擁有異能的人還要玄妙,根本無從研究。”
想了想,她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補充道:“那個,你回去之後先暫時不要和夢夢提起我來了,明天我會去找你們,我想給她一個驚喜。”
王冬默默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眼神有些複雜地看向駱國邦,思索著該如何將他送回去……
回到當前。
此時,李袁娜輕輕合上手中的書本,抬起頭,目光掃了一眼梁夢後,看向王冬的背影,柔聲說道:“冬哥,接下來咱們該怎麼做?”
王冬回來時,將所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她和梁夢。雖說對劉家要駱家做的事,讓她難免產生了擔憂,但得知有六位昔日夜影的核心成員前來助力,又讓她覺得事情或許並沒有那麼難以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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