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上官櫻蕊終於轉身走進了廚房,那輕微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卻仍讓儲物間內的兩人不敢有絲毫放鬆。
子雲微微鬆開捂著顧溪箏嘴的手,用極低的聲音在她耳邊說道:“她暫時應該不會發現,我們再等等,等她開始做飯,動靜大些時再走。”
顧溪箏輕輕點了點頭,她的目光中仍殘留著恐懼,但更多了一份對子雲的信任。
又過了一會兒,廚房中傳來了洗菜、切菜的聲音,子雲深吸一口氣,再次拉起顧溪箏的手,小心翼翼地走出儲物間,朝著後門挪去。
他們的動作輕得如同在薄冰上行走,每一步的邁出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稍稍踩重腳尖,引得上官櫻蕊產生一絲懷疑。
顧溪箏的額角沁出冷汗,雙眼緊張的盯著前方,整個人繃的緊緊的,似乎隻要有一絲風吹草動,她便會立刻倒在地上。子雲則是緊握住她的右手,兩人的手掌交疊在一起,仿佛在告訴彼此,有我在。
子雲帶著顧溪箏來到後院,外麵的陽光刺得他們有些睜不開眼,溪箏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仿佛重獲新生。
終於,逃出了那座如同噩夢般的房子。
在牆角一隅,他們尋得了那個極為隱蔽的狗洞………
“趕緊鑽出去,跑,彆回頭。”子雲的話語中滿是不容置疑的決然。
顧溪箏看著子雲,眼中滿是不舍,“那你怎麼辦?”
“我自會設法應對姐姐,你一定要安全地離開,有多遠跑多遠,最好離開這個城市。”
溪箏緊咬銀牙,決然轉身,彎腰從狗洞鑽了出去。
子雲靜立原地,望著她漸行漸遠直至消失於視野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他知道,自己必須要麵對姐姐,每一次與姐姐的對峙都像是一場未知的冒險,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又會是怎樣嚴酷的懲罰。
思緒飄飛間,他不由得抬手往自己胸口摸去,胸口那隱隱傳來的疼痛……那是上官櫻蕊在盛怒之下對他的懲罰,在他的胸口刻上了她的名字,像是一道永遠無法抹去的印記,讓他永遠銘記自己是屬於她的,隻能乖乖聽從她的掌控。
子雲仰首,凝視那仿若從地獄深處崛起的古堡,一股寒意自腳底直竄心頭,瞬間蔓延至全身。他莫名地對這古堡懷著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仿佛自己在這古堡中已曆經了千秋萬世的漫長輪回,滄海桑田的變幻更迭,所見所聞皆如夢幻泡影般虛幻不實……
他緩緩閉上雙眼,極力壓抑住自己腦海中那些紛擾雜亂的念頭與想法,試圖讓自己的內心恢複一絲平靜與安寧,然而那如潮水般洶湧而來的恐懼與不安,卻依舊在心底深處劇烈地翻湧著,久久難以平息。
子雲在原地佇立良久,才緩緩轉身,拖著沉重的步伐邁向那陰森的“古堡”。
每靠近一步,他心中的寒意便增添幾分,往昔的種種恐怖回憶如鬼魅般在眼前浮現,但很快又消失不見。
踏入彆墅,他輕手輕腳地走向大廳,卻聽到廚房方向傳來上官櫻蕊的喃喃自語,那聲音在空曠的古堡內回蕩,仿佛是來自地獄的低語,令人毛骨悚然。
子雲迅速尋得一處死角,如受驚的野兔般悄然藏身,偷偷窺視著………
隻見上官櫻蕊在廚房中忙碌,手中的刀具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寒光,案板上擺放著一些不知名的草藥和散發著詭異氣息的瓶瓶罐罐。
他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不知姐姐又準備什麼東西給他吃,想起昨日她吃的那些東西,子雲頓時覺得胃部一陣惡心。
雖然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東西,但可以肯定絕非善類。
此刻,正在宰殺魚的上官櫻蕊,仿若察覺到了那細微得近乎於無的腳步聲,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朝著子雲的藏身處輕飄飄地瞥了一眼。
嚇得子雲連忙退後幾步,屏住呼吸不敢妄動,生怕驚擾了她。隨後,他仿若幽靈般,悄悄地潛回客廳,整個人如同一灘爛泥般癱軟在了沙發之上。
就在剛剛短暫的片刻功夫,子雲的額頭上已布滿了豆粒大小的汗珠,顯然是承擔著巨大的心理壓力。
過了一會兒,上官櫻蕊端著各式各樣的菜肴從廚房中出來,她先將其中一碗熱騰騰香噴噴的白米飯端上餐桌,又將剩下的菜陸續放在了四盤色香俱全的美食旁邊。
她的神情溫柔慈愛,似乎對這幾盤菜很滿意,心裡想知道自家寶貝待會吃下去會是怎樣的表情,是否會喜歡。
“子雲弟弟,過來吃飯。”
上官櫻蕊的聲音輕柔婉轉,似是天籟之音,卻令子雲的心中警鈴大作。
子雲望著姐姐那看似無害的表情,心中滿是猶豫與掙紮,腳步仿若被釘在了原地。
而上官櫻蕊卻徑直向著他招了招手,那纖細的手指在空中輕輕晃動,示意他快些過來。
子雲無奈之下,仿若被操控的木偶,隻能硬著頭皮,一步一步緩緩地來到了餐桌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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