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女人靠近之時,顧溪箏突然發現地上有一塊微微凸起的地磚,她心生一計。
當女人走到附近時,顧溪箏佯裝虛弱地向前傾倒,故意用身體觸碰那塊地磚。
瞬間,一道暗門從旁邊的牆壁彈出,伴隨著暗門開啟,一陣強烈的氣流衝向女人,原來是機關的聯動裝置。
上官櫻蕊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到,身體失去平衡,踉蹌了幾步。
顧溪箏趁機衝向子雲,她知道必須儘快帶著子雲逃離。
她扶起子雲,朝著房間另一側的窗戶奔去。儘管身體依舊乏力,但她憑借著頑強的意誌支撐著。
然而,女人很快穩住身形,大喊道:“你們逃不掉的!”並按下了牆上的一個按鈕,窗戶瞬間被鐵柵欄封鎖。
顧溪箏心急如焚,四處張望,發現天花板上有一個通風口。
她費力地將桌子挪到通風口下方,然後和子雲一起攀爬上去。
上官櫻蕊見狀,又啟動了一個機關,天花板上開始掉落尖銳的刺針。
顧溪箏一邊躲避刺針,一邊用儘全力推開通風口的蓋子,先將子雲推了進去。
就在她自己準備鑽進通風口時,一根刺針劃傷了她的手臂,她痛呼一聲,但沒有絲毫猶豫,迅速鑽進通風口。
在通風管道裡,他們艱難地爬行著,身後傳來女人的怒吼和機關的運作聲。
顧溪箏知道,危險還未解除,但隻要還有一口氣,她就不會放棄帶著子雲逃離這人間煉獄的決心。
漸漸的,她看見通風管道的頂端開始變得越來越窄,甚至隱約可見通風管道的儘頭,她加快了爬行速度,終於從通風管道裡爬出來,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的顧溪箏頓時舒展眉頭,整顆心總算落回了肚子裡。
然而她剛鬆了一口氣,便察覺到腳底有異常,低頭一看,地麵竟然長出一株藤蔓,將顧溪箏牢牢捆綁起來,讓她動彈不得。
這株藤蔓呈綠色,表皮粗糙且光滑,看來是用來束縛獵物的,這讓顧溪箏心裡升騰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她奮力掙紮著,但無論她怎麼使勁兒都掙脫不掉這詭異的藤蔓。
顧溪箏拚命拍打著這根藤蔓,但它仿佛紋絲不動,完全沒有受到影響。
就在顧溪箏感到無助之際,一個聲音突然闖入耳畔:“彆白費力氣了,它叫‘血藤’,不屬於這個世界,一旦粘上就很難掙脫掉。”
顧溪箏抬眸望去,發現站在不遠處的正是上官櫻蕊。
而此時,上官櫻蕊正一臉笑容地望著她。
“血藤?”顧溪箏喃喃道,心裡湧起了一種極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隻見那“血藤”在女人的示意下,竟像突然被賦予了生命一般,前端尖銳的部分如離弦之箭朝著顧溪箏刺了過來。
顧溪箏心中大驚,下意識地立馬閉上眼睛,屏住呼吸,全身緊繃,準備迎接那即將到來的劇痛。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預期中的疼痛卻遲遲沒有降臨。
她滿心疑惑地緩緩睜開眼睛,卻驚愕地發現子雲不知何時掙脫了束縛,衝到了她的身前,將她緊緊護在了懷裡,而那根“血藤”的刺深深紮進了子雲的後背。
顧溪箏望著受傷的子雲,淚水奪眶而出,她聲嘶力竭地喊道:“子雲,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子雲虛弱地轉過頭,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我不能讓你受傷,你是來救我的,我這條命又算得了什麼。”
他顫抖著伸出手,溫柔地為顧溪箏拭去臉頰的淚痕。“記住,若有來世,你若仍留存記憶,千萬莫要為我涉險,你是鬥不過那瘋女人的,她就像這世間無解的詛咒……你隻需好好活著,放下過去,追尋自己的夢想,開始新的生活,莫要讓下一世的自己重蹈這絕境,如此便已足夠……”
言罷,他的眼眸漸漸失去焦點,瞳孔緩緩渙散,嘴角滲出一縷刺目的鮮紅血液,意識如風中殘燭,漸漸熄滅。
“子雲——”
顧溪箏悲痛欲絕,發出絕望的呼喊。
子雲的身軀緩緩倒下,顧溪箏如瘋了一般撲到他身旁,緊緊抱住他逐漸冰冷的屍首,淚水如傾盆大雨,模糊了整個視線。
她的手輕輕地撫摸著他毫無血色的臉頰,卻被上官櫻蕊惡狠狠地扇飛。
她無力地癱坐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上官櫻蕊抱著子雲的身體,一步一步緩緩走回那仿若煉獄的彆墅。
直至他們的身影徹底被無儘的黑暗吞噬,獨留她在這冰寒刺骨的世界裡,被絕望與悔恨的深淵無情吞沒。
在這仿若被世界遺棄的孤寂之中,時光仿佛凝固,她的思緒卻如脫韁之馬,肆意馳騁在往昔與子雲共度的點點滴滴裡。
那些美好的回憶此刻都化作鋒利的刀刃,一下一下割扯著她破碎的心。
不知曆經了多久的煎熬,仿若僅是短暫的一瞬,又似漫長到無儘的永恒,那些破碎的記憶如洶湧的潮水,一波一波地向她席卷而來,漸漸拚湊完整……
那雙馬尾女孩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癱坐在地上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悄然滑落,打濕了腳下的土地,在寂靜的夜中,唯有她那壓抑的啜泣聲,訴說著無儘的哀傷與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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