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陳寬才站起身,很是狼狽地擦拭著身上的灰塵,而後心驚膽戰地看向陸晨,卻不敢跟他對視,隻是低著頭。
看到他這幅熊樣,陸晨基本已經可以確定心中的猜測。
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直接下令朱勇動手拿人,畢竟單純以勢壓人,而後不教而誅不是前身的風格。
“陳寬。”
他眼神冰冷地喚了一聲。
“下…下官在!”
陳寬趕忙答應,生怕反應慢一拍就被陸晨當場格殺。
“本官問你。”陸晨逼視著他,冷聲道:“這些百姓被帶到東市,並施以酷刑示眾,是不是你下的命令?”
見陸晨果然問及此事,陳寬頓時麵如糟糠。
但他還是咬了咬牙,稍微猶豫了一下後,還是點頭應道:“是…是下官下的令,但這是因為……”
“閉嘴!”
陸晨冷斥一聲:“隻管回答本官的問題,本官沒問的,休要多言!”
聞言,陳寬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無力感。
陸晨又道:“為何要用如此酷烈的手段對待百姓,他們做錯了什麼?你又有什麼權力處置百姓?下令前,是否有向縣衙請示?”
說到這裡,他又看向一旁的李永承。
“若有稟告,李縣令,你又憑什麼在不經過公審的情況下對百姓處以極刑?你有這麼大的權利嗎?啊?!”
麵對陸晨的連聲質問,兩人不由自主地對視一眼,彼此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慌亂之色。
片刻後,李永承硬著頭皮站了出來。
“回陸大人話,這事,本官自然是知道的,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這些人目無法紀,不尊朝廷,所以…所以……”
他支支吾吾地辯駁著。
無外乎楚湛等人挑釁朝廷,不服管教,出手打傷衙差,反抗朝廷,有暴亂的可能,事急從權,他們如此行事,是為了將危險扼殺於搖籃中,震懾不法,維護朝廷法度和安穩雲雲。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證明,這些百姓有暴亂之舉,甚至都無法證明出手打傷衙差的楚湛和其他人有所關聯。
妥妥的言之無物。
陸晨臉色冷然:“也就是說…莫須有是嗎?”
李永承眼角一抖。
“望大人明鑒。”
“嗬嗬…好一個莫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