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寧巍知道尤佳人已經出院的時候,簡直急瘋了。
“我就說我要在醫院陪著她,你偏不允許。蘇成,我告訴你,要是佳佳出了什麼事,我們合作也到頭了。”
寧巍一邊對著蘇成怒吼,一邊拿著手機拚命撥打電話。
電話通的,卻久久也無人接聽。寧巍不死心,繼續打了幾次。
“彆打了,一路上我已經打了很多通了,尤佳人一直沒接。”蘇成也有些內疚,見寧巍實在急得厲害,又安慰道:“你先彆急,可能她在回來的路上了。”
寧巍猛地把電話往沙發上摔去。“蘇成,她都已經出院兩個多小時了,你說到酒店是有多遠的路,她要走這麼久?”
越想心沉得越厲害,寧巍再也忍不住,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蘇成下意識伸手去攔,卻迎上寧巍冷冷的眼刀。“蘇成,你今天要是敢攔我,多年朋友也沒得做了。”
蘇成渾身僵了僵,最終還是默默縮回了手臂。他一把抓起一旁的口罩,扔了過去。
“戴好,我去開車。”
等兩人垂頭喪氣地從醫院出來,時間已經過了淩晨一點。
“剛那病人說自己家裡有急事,著急出院,怎麼也攔不住。”寧巍回憶起剛那個小護士的話,不由得心情跌到了穀底。
他還記得女護士當時眼神,冷冷地,帶著指責,他幾乎下意識的落荒而逃。
蘇成發動汽車,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他轉頭問寧巍:“現在我們去哪裡?回酒店?”
寧巍目光呆呆地,窗外月光很好,是海城沒有的那種透亮,但是他的心卻是從來沒有過的迷茫。
“你說,這麼晚了,她一個女人,還生了病,卻堅持要出院是為了什麼?”
蘇成喉嚨有些發乾,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可能真的家裡有急事?”
寧巍沒有立刻回答,隻是拿起手機繼續打了兩遍,依舊沒人接聽。
“今天的事肯定讓她傷心了。”寧巍看了眼時間,已經近兩點了。他垂下修長的頸脖,猶如一隻頹廢的天鵝。
蘇成僵著沒動,良久乾巴巴地吐出了幾個字。“尤佳人向來懂事,她能明白你的難處。”
寧巍依舊沉默,隻剩發動機的轟鳴聲在寂靜的停車場裡叫囂著,蘇成實在見不得他這副樣子,他擰過方向盤,一腳油門就疾馳而去。
“去機場看看,看看能不能趕得上。”
寧巍聞言眼神裡迸出希冀,整個人又鮮活起來。蘇成隻看了一眼後視鏡,就急急收回,心中隻浮現出了四個字:
真是孽緣!
他真是無比懷念以前那個放浪的,走腎不走心的寧巍。
尤佳人是在工作人員的焦急呼喚中清醒過來的。
她的頭腦空的厲害,卻還不忘微笑著和那人道謝,然後渾渾噩噩地跟著人群一路過了安檢,進了檢票口,最後上了飛機。
上了座位,尤佳人這才發現自己後背已經布滿了冷汗。她閉上眼睛,深深做了幾次長呼吸,這才讓狂跳的心臟暫時安靜了下來。
“尊敬的旅客們,我們的飛機即將起飛,請大家關掉手機。”一位年輕的空姐溫柔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