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辭把位置定在了午夜藍橋,是吃飯和娛樂一體的會所。
一推門進去,幾個兄弟頓時就鴉雀無聲了。
這次大家都沒帶女伴,包廂裡是難得的清靜。
賀景琛見大家臉色緊張,一聲不吭的模樣,眉頭一簇,脫下外套,就道:
“怎麼?我是教導主任嗎?都啞巴了?”
眾人麵麵相覷,還沒來得及反應,賀景琛後退兩步做了個手勢:“要不我走?”
宋辭第一個從位置上跳起來,接過他手中的大衣,嬉皮笑臉道:“哪能啊!”
他指了指賀景琛臉上的傷。“這咋弄的?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打你?”
賀景琛擺了擺手,不以為意:“一點小摩擦,沒事!”
說完就朝那群發小揮了揮手,大家頓時又熱絡起來。
慶陽笑著上前去勾他的肩膀。“我就說景琛不會這麼小氣的嘛!剛打賭說阿琛會興師問罪的,待會先自罰三杯啊!”
賀景琛抖了抖肩膀,笑著說了句。“少來!”
大家見他的確沒有生氣的模樣,這才都放下心來。宋辭朝著服務員手一揮,就陸續開始上菜了。
幾杯酒下肚,大家氣氛都活絡起來。
在賀景琛去寧城之前,他們是三天兩頭聚在一起的。
雖然賀景琛回來後,不太參與他們風花雪月的聚會,但畢竟交情在這裡,幾圈酒下來,大家又是無話不說的好兄弟了。
“景琛,上次我言語莽撞,得罪了你心上人,你可彆生氣啊,兄弟我這杯乾了!”
慶陽舉起酒杯,一飲而儘。
賀景琛也舉了舉杯,抿了兩口。
“沒事,下次圈裡遇到,幫我照顧幾分。她性子軟,我怕她吃虧了不說。”
賀景琛主動舉起酒杯。“這杯我乾了。”
眾人麵麵相覷,之前對宋辭所說的賀景琛把那人看得比眼珠子都寶貝的說辭,並不全信。
獵豔心理,大家同為男人多少都有一些,濃豔係美人看膩了,氣質佳人也不錯。
大家都是世家子弟,未成家之前,就算玩得花一點,家裡大人也都基本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現在賀景琛這副做派,明擺著是在替尤佳人在圈子裡正名了,也明明白白告訴大家,這人是他認定的了。
“景琛,你這玩得也太真了點?”另一男人不知輕重,自來熟地笑著調侃。
宋辭臉色一變,那人是他一個遠房的表弟,平時也很少融得進他們的圈子,今天剛好在家碰上,央求著帶著來,他沒多想就把人帶過來了,沒想到卻是個沒腦子的。
可沒等他開口,賀景琛晃了晃酒杯,似笑非笑開口反問道:“玩?”
那人和賀景琛並不相熟,見他對自己笑,越發飄飄然起來,他洋洋自得道:“男人嘛,追求的時候逢場作戲表表真心無可厚非,不過以你賀大公子的身份,相信不用多久就能到手了”
他原以為自己的馬屁拍的好,卻完全沒注意對方的臉色越來越沉。
“砰!”一聲巨響,賀景琛手中的酒杯重重砸在花崗岩桌麵,玻璃杯體瞬間四分五裂。
褐紅色的葡萄酒染了賀景琛的手背,他語氣冷厲。“你以為我她是我逢場作戲的玩物?”
男人驚了,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實在不明白賀景琛的怒火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