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問:“我騷你什麼了?不就那一回嘛,還是你約的。”
“不是那種騷。”我說,“是你小時候每天逃課出去玩兒,當個班長誰也找不見你,都讓人家六子幫你乾了……不著調。”
“那時候呆不住,感覺那些事情都太無聊了。”他笑著說到這兒,語氣輕了一些,“我那時候太不靠譜了。”
包廂裡再度陷入安靜。
“噯……”我又摸了摸他。
他輕輕地“嗯”了一聲。
“彆這麼失落。”我說,“小梁總都不開心了。”
他又捉住了我的手,這一次怕我亂抽出來,又扣住了我的手指。
我知道他是在失落什麼。
是關於我爸打我。
他完全不知道。
我說:“不是你不靠譜,你在我心裡最靠譜了。”
我沒騙他,他真的很靠譜。
梁墨冬小時候就是那種看著沒個正形兒,實際上什麼大事兒都不耽誤的人。
我想那是因為一切對他來說都太簡單了,他又聰明又幸運,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做到最好。
我告訴他:“這種東西跟你靠不靠譜沒有關係,因為它是我自己的事情。咱倆是朋友,朋友之間,開開心心的,不應該給你倒這種垃圾……我當時是真的把你當朋友,最好的那種……應該說直到現在,你都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
梁墨冬點了點頭,笑著說:“早晨還摟著我叫我親愛的,下了床就拿這玩意兒搪塞我。”
搪塞不了嗎?
我說:“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歡我。”
他表現得那麼明顯。
“雖然不喜歡你,但是我希望你能一直喜歡我。”我說,“因為被你喜歡感覺真的很好……你要是張躍那樣,那我肯定就不行了,一早就全告訴你,把你嚇跑。”
我沒騙他。
真的是這麼想的。
我長得不如張躍,至少沒那麼健美,雖然比較努力,但頭腦也不過是平平。
那種家庭出來的,天生就矮人一截,就連在電視劇裡,都是“窮生奸計”的反派。
我不是擁有鄉紳父親的伊麗莎白。
我唯一拿得出手的,其實就是一個……看似和諧的家庭。
雖然窮,但家庭似乎和諧,父母似乎正經。
我怎麼可能……打破這一層呢?
說完,我見梁墨冬一直不說話,看向他說:“對不起,我小時候就是這麼渣的。”
他點了點頭,說:“我很榮幸。”
過了一會兒,又說:“起碼張升他們連被渣的機會也沒有。”
“沒錯呀。”我說,“你看咱倆那時候……至少一起快樂了。”
見他還是不說話,我又在:“彆看我在哭,但那其實是爽出來的眼淚,早知道那麼爽,早就開始約你……你看我這麼多年一直都記得,有時候夜半無人還會回味。”
他總算開始笑了,避開我的目光,說:“說得什麼東西……”
“我的情話。”我說,“林氏情話。”
“……”
他還是笑。
“約會嘛,就是要把情話安排上。”我說,“聽得爽不爽,爽就來親一下。”
他沒說話,直接就按住我的肩膀,親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