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那麼多這東西乾嘛?”
他說:“你算算我都幾天沒睡了?”
嗯……
二十三號看球賽。
二十四號跟老外弄那什麼會。
昨天估計又伺候我一晚上。
然後天天都被我這樣那樣的掏空……
我摟住他說:“那現在睡吧,我抱你睡。咱們睡到地老天荒。”
他不說話了。
閉了一會兒眼,我還是感覺按耐不住:“噯……”
“嗯。”他好像快睡著了,聲音已經犯迷糊。
“你媽媽她……”剛才就想問了,一直問不出口,“能不能問啊?”
“抑鬱症。”
“……”
“……”
還是我說吧:“我真的不是自殺。真的,我就發泄發泄,就像抽煙喝酒亂搞一樣,就深夜eo的時候,發泄一下情緒。”
其實連發泄都算不上,應該說是手段。
“嗯。”他撫了撫我的背,柔聲說,“沒事兒,我知道。”
知道個屁啊他。
唉……
難怪昨天晚上破大防。
我說:“真的,我這個人最喜歡的就是活著,活著才有一切可能。所以我不但要活著,還要掙錢,還要撕逼,還要搞男人上床,還要給仇人上墳……”
他輕輕地撫摸著我,低低地笑:“誰是你的仇人?”
“這種時候不是應該問我想搞哪個男人嗎?”
“這不取決於你怎麼想。”他輕笑著說,聲音有些沙啞,“說仇人吧。”
“壞蛋。”我說,“你就是故意不問男人……用這種輕描淡寫掩飾你內心的驚濤駭浪。”
“嗯。”他溫柔而困倦地說:“所以直接說仇人吧。”
“……你還沒聽出來嗎?那就是為了跟男人押韻的。”我說,“我命令你問男人。”
他不問了,也不說話了。
肯定是困壞了,就這麼抱著我,呼吸已經放勻了。
呆了一會兒,藥勁兒過了,肚子又開始疼了。
我有點犯迷糊,但還是忍不住說:“梁墨冬……”
沒回應。
他睡著了。
心跳平穩,呼吸悠長。
但聽到我叫他,可能是我的錯覺,胳膊還是緊了緊。
於是我沒有再說話。
就這麼望著他,輕輕地……在他的唇角,印了一個吻。
活著真好,還能見到他。
還能親吻他。
還能擁抱他。
還能聽到他對我說這些話。
還能擁有他。
哪怕隻是短暫的……不完全的,曇花一現。
活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