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什麼?”他開始微笑,“我什麼時候說過是我?”
“……”
“回憶回憶。”他鬆了手,“我哪句說過?”
哪句……
我仔細在腦子裡搜索了一番……還真沒有!
我開始懵了:“你不是還見他了?”
他說:“我不能見麼?”
我說:“對呀,他怎麼可能對你那麼說呢?”
“不然呢?”他一臉理所當然,“我這幅派頭,那種東西敢跟我說什麼?能跟我說什麼?你以為我是那個愛情電視劇裡的傻子?”
我……
我說:“梁墨冬,你彆耍我。”
我已經讓他弄懵了。
“耍你乾什麼?就是逗逗你,看看你的反應罷了。”他靠到椅背上,輕鬆地笑,“玫瑰,很感謝你有這種反應……起碼要是為你殺個人,還是能打動到你的。”
“……”
“不過就算我真這麼乾了,那也一定不是為你。”他錯開我的目光,淡淡地說,“是為我自己……我的尊嚴,我的臉麵……與你沒有任何關係……對我來說,很多事情都比你更重要。”
“……”
他最好真的這麼想。
“現在回去吧,帶上你的鬆鼠。”他把那根煙含在嘴裡,“我已經收到分手禮物了,謝謝你。”
我當然不回去。
我說:“我說的是真的。”
見他沉默,我繼續說:“我已經被你弄懵逼了,不過不管是不是你……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非得告訴你,我現在還真就沒有撒謊,我都解釋給你了……當然我也沒辦法證明,所以信不信全看你……”
“你媽媽到底為什麼不見你?”他突然出聲打斷我。
我怔住。
頭腦一片空白。
半晌才反應過來:“我媽跟你說什麼了?”
毫無疑問,他就是去過監獄,看過我媽了。
他臉上看不出什麼憤怒,沒有大吼,沒有大叫,聲音都低低輕輕的,隻是在抖:“她說她沒教育好女兒,對不起我。”
“……”
果然。
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又說:“她還說希望我不要怪你,你會跟那種男人,是這個家庭,是她造成的。”
最後他說:“你非要解釋……那就請你把這個也解釋了。解釋不了,就下車吧。”
我下了車。
從小到大,梁墨冬是我身邊唯一走得近的男生。
不是男性,因為那個房東,經常跟我爸一起喝酒。
梁墨冬沒進過我家,但院門附近還是來過的,也見過他回家。
我管他叫叔叔,告訴他那是我家鄰居。
當然,如果是那種見不得光的關係,本來就不會在外人麵前表現出什麼的。
所以,我身邊唯一有成為“那種男人”的嫌疑的,就是這個房東。
我都能想象到他跟我媽對話的樣子。
我媽根本不知道那人的名字,何況恨透了他,她那人不會多說。
梁墨冬也不可能跟她掰扯這事兒,他估計就是聽著,腦子裡想著那個房東。
陰差陽錯,我媽媽就錘了這事。
所以說,儘管無比荒誕,但在梁墨冬的角度上,邏輯成立。
可我怎麼解釋?拔出蘿卜帶出泥,解釋了這個,就得解釋我媽在錘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