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母,用他們自己的一生,親身教會了我愛情的殘酷跟虛假。
所以,我從來、從來都不認為我會愛上任何人。
直到那一刻。
直到生命到了儘頭的那一刻,我突然頓悟了。
可他已經離開了我。
我已墜入深淵。
而他錦繡的前程裡……不會再有我。
恍惚間,似乎又聽到了手機的震動聲。
我握住了它。
這一次,沒有人掰開我的手,將它奪走砸碎。
沒有人在那之後再補上一腳。
沒有人說:“臭表子,還他媽打電話,楓哥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他媽就得陪葬!”
它一直貼在我的耳邊,在那通又熟悉又陌生的國際區號後的電話裡。此刻不是女人的聲音,不是那句:“我是墨冬的女朋友,他說你是他最好的朋友,能不能告訴我,他喜歡吃什麼……”
隻有梁墨冬的聲音,他一個人的聲音,仿佛穿越了六年的歲月,輕輕的,儘管帶著一點責怪的味道,依舊如記憶裡一樣溫柔。
他問:“玫瑰,你怎麼沒回家?”
“梁墨冬。”
我一說話,他就沒了聲音。
就像倒映在水中的月亮,一碰,就碎了。
但沒關係,我還是說了。
我說:“你救救我。”
我好像聽到了梁墨冬的聲音,就和我想象中的一樣,那麼急迫,毫不猶豫,仿佛天涯海角,都會趕來。
他問:“你在哪兒!”
我在哪兒?
我不知道。
那地方兒我已經不記得了。
我說:“你救救我……”
雖然他已經推開了我。
雖然我的人生已經完全爛了。
雖然在那之後,他就像我的新一,雖然我偶爾還能知道他的消息,知道他仍在這個世界;與他的回憶也始終支持、陪伴著我,仿佛他還在我的身邊。但我卻知道,我跟他已經永遠地進入了兩條無法交互的線,他永遠都不可能再屬於我了。
但我還是沒有忍住,慟哭失聲:“求求你,梁墨冬……我好想你,你救救我……”
這一晚,我做了個難得的好夢。
夢裡,又是那間快捷酒店。
梁墨冬和我一起坐在床邊。
我沒有急著脫衣服,就坐在他的旁邊,望著他的臉,安安靜靜。
這樣,我便看到他握住了我的手,聽到他看著我說:“玫瑰,我一直都愛著你,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我醒來時,精神還是很恍惚。
手機就在床頭,沒電了。
下床找充電器,找著找著,我才清醒過來。
我還在王晶家。
我出來時王晶也剛起床,穿著吊帶睡裙,揉著眼睛問:“起這麼早啊?找梁總去呀?”
“找他乾嘛?”我說,“我回家醒酒去。”
王晶露出壞笑:“你昨天晚上叫了好幾聲他的名字。”
我不吱聲,她又解釋,“我不是故意聽的,就是半夜吐的太厲害了,去你那屋拿葡萄糖時候聽見的,你在那哭,我還以為你在跟他打電話。”
“哦……喝多了,想他了。”見王晶眼睛一亮,我繼續說,“想他的身體,我這人喝了酒就必須要有男人來解酒……人家又那麼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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