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他徹底把我摟到了懷裡。
輕輕的,但很緊。
我的身子貼在他的胸膛,隔著厚厚的羽絨服,也能感覺他的心跳好快。
他真的嚇壞了,我也輕輕抱住他的身子。
在這短暫的一刻,我的殘缺,我的自尊……好像都已經不重要了。
我隻想抱著他。
外麵畢竟是隆冬,所以也就極短暫地擁抱了一下,便在眾人的提醒下回了車上。
汽車開始發動。
我探過去幫梁墨冬係上安全帶,這會兒隻有一隻手,因為他正握著我的另一隻。
握著我的那隻手濕漉漉的,都是冷汗。
其實他的臉上也沁著冷汗,帶著潮紅。
我打算找點紙巾給他擦擦,但看了一圈也沒找到我的包。
腦子有點懵,這時,聽到梁墨冬的聲音:“在病房。”
幽幽的,帶著一股子涼意。
我看向他,此刻他正看著我,我問:“你感覺還好嗎?”
他緩緩搖了搖頭,剛剛的那種纏綿惶恐的溫柔淡了不少,他看上去理智多了、也清醒多了:“昨天晚上在哪兒?”
說著,鬆開了我的手。
我知道是因為包。
我的包落在他那輛超跑上了。
他這麼虛弱,找了我一夜,帶著傷、發著燒,經曆了一整晚的煎熬。
而我的第一反應是找包。
無情。
無情到……讓他瞬間清醒。
我當然可以解釋了。
就是想找個紙巾,幫他擦擦汗。
但是……
沒有必要吧,不如就當個鋪墊。
畢竟,我真的需要拿包。
我說:“和王晶在一起……就喝了點兒酒,然後就發酒瘋……所以才給你打了電話。”
梁墨冬說:“我給你打的。”
“哦……我喝糊塗了。”我說,“總之,我沒什麼事兒。”
梁墨冬問:“王晶找你做什麼?”
“就是一起喝個酒。”嗯,他看見過我跟王晶吵架,“昨天白天,你走後,我和王晶碰到了……”
我把貓街的事簡單講了一下,說,“所以為了感謝我白天幫她,她就收留了我一晚。”
見他還是不說話,光用眼睛打量我,我說:“我沒事兒,真的。”
他閉起了眼睛,靠到了椅背上,說:“係上安全帶。”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彼此無言。
直到突然傳來了六子的聲音:“沒事兒你怎麼不回家?什麼叫‘收留’?”
原來開車的是六子。
我還一直沒注意到。
我說:“就是……隨便那麼一說。”
“你們劉總還沒跟你說嗎?”六子語氣有些暴躁,“找了你一晚上,全折騰了一遍,你看見沒,帶了這麼多保鏢,準備隨時在各種情況下救你!你還……還隨便那麼一說!你不知道你該說什麼嗎?”
我感覺理虧,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