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
長劍出鞘,仿若龍吟。
紀塵一招反手背劍,將許無波這一擊的力道給儘數卸去;
順勢轉身,抽劍前送,劍意灌注劍身,同靈氣一並淬成銳利鋒芒,化作一道疾光,直指許無波的咽喉。
“好快!”許無波大驚失色,麵前這個頭戴鬥笠的少年明明麵容尚還青澀,使出的劍招卻爐火純青,如同練劍百年不止的劍修;
這兩劍,赫然讓自己的內心陡然生出幾分寒意,當即打定了躲閃的念頭。
匆忙躲閃,卻還是被劍芒劃破了咽喉表麵的皮膚,稀薄的血色沿著許無波的脖頸流淌而下,浸透了他胸前的衣襟。
紀塵右手持劍平舉,隔空指向捂著脖頸的壯漢,神情淡漠道:“這一劍,是給你一個教訓;
再糾纏不休,破的就不止是皮了。”
“你……!”許無波此時正驚怒交加,少年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實在超乎自己的預料,他不得不揣摩揣摩,繼續出手,是否能夠贏得了這個少年。
紀塵忽然暴起的一劍,令侍者也驚嚇不已,本以為會是少年被許無波逼壓妥協,沒想到一番交手,竟反倒是少年占了上風;
要是再放任兩人這樣打下去,這青天監定會被拆的七七八八,到時候上麵追查下來,自己也會被問責。
不敢耽擱,侍者趕緊上前幾步打起了圓場,衝紀塵訕訕笑道:
“這位少俠,有事好商量,千萬彆再動刀動劍的;
您看,這位軍爺確實也是有些急事,趕著去就職赴任,要是少俠願意成人之美,小的這邊也會給您安排更好的補償。”
紀塵冷笑一聲道:“哼……你這立場轉變的還真是快啊,三番兩頭的換皮換臉,活的不累麼?
省了這個心思吧,他想要定風石,讓他自己來搶便是,用不著你來多費口舌;
狀紙我已經簽下,你可以把路讓開了。”
侍者聞言,也隻能悻悻的縮了縮腦袋,轉頭試探著看向許無波;
而許無波此刻正咬著牙,對紀塵怒目而視:
“好,你很好!小子,你也就狂得了這一時!
這一劍,老子我記下了!老子發誓,到了嵩城,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
“嗬……”
紀塵不屑的輕笑一聲,許無波的威脅,在自己聽來簡直就像是五六歲的稚童在向彆人放狠話一般,不過是在抒發自己內心難以排解的慍怒而已。
再者,說到底,這人所謂的生不如死,也無非就是找些人來針對圍殺自己;
紀塵怕這些麼?他派來多少人,自己的劍便招呼多少人,根本無需懼怕。
手挽劍花納劍歸鞘,紀塵也懶得再搭理這兩個跳梁小醜,隨手將簽訂的免責狀丟在地上後,便兀自朝著青天監的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