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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丹青學府內。
所有的參與者已經全部出發,唯剩古澗一人獨留此處;
其實也並非一人,在一處隱蔽的樹梢之上,還有一個醉漢懶臥獨酌,手中葫蘆往喉中灌酒不斷,麵容緋色醺然;
正是星明院的長院長,胡久。
“老胡,莫非你還是放心不下?”古澗一個閃身,轉瞬便出現在了胡久所在的樹杈之上。
“廢話……”
胡久猛灌了一口清酒,醉聲冷斥道:
“真穀帝國的獸患,可不比咱們丹青學府的季狩;
你以為讓他們在那城外隨隨便便殺點畜生,就能夠鍛煉出什麼應付獸患的經驗了?
放你娘的狗屁!獸患攻勢如海如潮,無止無休,他們這些小輩如何見過?
到頭來,隻可能是被嚇傻站在原地發愣等死的份!
當年那次的獸患,給咱們的教訓難道還不夠嗎?若不是因為這個荒唐的決定,我那幾個學生又怎麼會——”
胡久的語氣愈發憤慨激烈,卻在說到這裡的時候戛然而止,布滿胡茬的剛毅臉頰上,一時間竟全被哀慟所覆蓋。
“呼……所以,我的提議是征召,而非強求。”古澗同樣長歎了一口氣道。
當年,也是由於一場突發的獸患,霂月帝國向丹青學府發來了協助抵抗的迫切請求;
無獨有偶,當時的丹青學府,大部分的主力並不在學府之中,所以采取了讓學生前往相助的決策。
雖然最後的獸患得到了遏製,但是這一戰,可謂是給丹青學府帶來了慘痛的代價。
當時的星明院,還是五院之中遙遙領先的第一大院,攏聚了學府中近乎最為頂尖的學生;
而在這場獸患之戰過後,一切都天翻地覆般的改變了。
星明院榜上的數名學生、當時學府最為耀眼的幾顆新星……
全部殞沒,無一幸免;
而身為星明院的院長,胡久則是被人冠以看護不力、指使學生以身涉險的種種罪責,受到了極為嚴重的處罰;
自此之後,星明院的名聲一落千丈,鮮有人會主動選擇加入星明院;
即便是被無奈分配到星明院之中,也有不少人都削尖了腦袋想要鑽出去,加入到其他的學院中。
所有人都對胡久抱有質疑的態度;
而隻有胡久知道,那些學生的犧牲,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
“霂月北方的隘口已經失守,若我等不去,獸潮一旦南下,霂月黎民,恐受狼藉之苦啊!”
“不可!那是我們這些老朽的責任,輪不到你這些小輩來插手!”
“可是,這裡乃是心脈要道,必須要有一位融丹境的強者鎮守此處;
胡老,您現在已是分身乏術,何苦執著留下我們?”
“放屁!你們幾個幾斤幾兩,我心裡沒數嗎?你們不可能對抗得了那些畜生!
去了北方關隘,和他娘的找死有什麼區彆?”
“但……至少能拖延那群畜生一段時間,不是嗎?
霂月鄰國紫璿,已經有支援往那邊趕了,隻要等到他們過來,必定能救那些無辜黎民於水火之中!”
“胡老不是常教導我等,修行之路,應以大道當先、以蒼生為重,怎的今日卻又變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