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不管怎麼說,眼前這小子無論從實力、天賦還是長相的角度,配他愛女,都不算辱沒了。
而且從他這一路從草原之南殺到草原之北,又從草原之北殺到這定北城下的表現來看。
心性也不可能算是差了。
他此時隻是疑惑,如此出類拔萃,近乎非人的小子,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怎麼之前不但沒見過,甚至連聽也從未聽說過?
隻是就在他準備在韓紹麵前,擺一擺長輩威風的時候。
卻見兩道身影,驟然出現在城牆上。
對此,公孫度也不意外。
趕忙上前拜見道。
“度,見過嶽丈!”
“見過父親!”
麵對公孫度這副厚此薄彼的態度。
公孫峙鼻子都氣歪了。
你老子為了你個逆子,不顧麵皮地東奔西跑。
最後你眼裡先看到的竟然是你嶽父!
而趙言之見狀,卻是極為滿意地笑了。
親自上前扶起公孫度後,便將他撂在一邊。
轉而望向一旁的韓紹。
“不錯。”
短短兩個字,心照不宣。
韓紹笑著回應道。
“長者滿意就好。”
當著外人的麵,有些稱呼自然不好亂叫。
反而是趙言之上前一把拉住他,仔細探查了一番他的修為。
片刻之後,才一臉驚異道。
“果然是天賦異稟!”
境界突破如此之快的,趙言之不是沒見過。
醍醐灌頂、一夕悟道,都有可能。
但能像韓紹這樣,在驟然突破之後,根基依舊如此厚實穩健的。
僅此一例。
除了天賦異稟,趙言之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評價了。
不過在想了想之後,趙言之還是將接下來一些修行上麵的秘要與緊要關卡,傳音告訴了韓紹。
或許正應了那句古話,‘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
有些東西看似不起眼,但實際上都是世家大族秘而不宣的東西。
而眼看著趙言之對韓紹如此親近的態度。
公孫度自然是一陣目瞪口呆,不知道自家嶽父到底是怎麼想的。
隻是當他將探究的目光,看向公孫峙的時候。
卻聽公孫峙冷哼一聲,傳音道。
“這小子身上有造化。”
說著,見公孫度頗有些不以為然的意味,頓時恨鐵不成鋼地強調道。
“不但有造化,而且有大造化!”
“假以時日,不但是我遼東公孫,或許就連我兵家一脈,都要靠這小子扛起大旗了。”
聽到公孫峙這般評價。
公孫度心中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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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就連他這個威震遼東的白馬將軍,當年在公孫峙口中也不過是一塊外表華麗的朽木而已。
“竟如此?”
一貫傲視世間同輩的公孫度,有些不服氣。
隨後忽然意識到本來讓他憂慮不已的木蘭之事,此時無論是公孫峙還是趙言之,都好像都沒有提及的意思。
這又是幾個意思?
默認了?
公孫度本能地覺得有些不可能。
可看他們的態度,又仿佛就是如此。
想到這裡,公孫度不禁用驚疑不定的眼神,瞥過眼前的三人。
隻是此時明顯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
“始畢那廝,怎麼說?”
“退不退兵?”
聽到這話,公孫峙以手扶須,不無得意道。
“放心吧,由不得他不退!”
於是便將剛剛他們跟始畢可汗做出的交易,跟公孫度交了個底。
公孫度聞言,頓時大喜。
如此一來,鎮遼軍不但找回麵子,尋回一部分血仇。
此戰過後,不出意外的話。
至少二十年之內,始畢那個瘋子再也無力大規模南下了。
至於說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此次幽州的戰事,雖然隻是整個大雍的邊陲一角。
但其中涉及到的朝堂博弈與慘烈廝殺,甚至不亞於這兩個月來的血腥戰場。
鎮遼軍損失慘重,雖然隨了某些人的意。
但烏丸部同樣損失不輕。
可以說是沒有贏家。
包括那些坐鎮中樞的存在。
就算咬不死他們,也要讓他們丟出一些棋子,讓他們肉痛一番!
而對於如今這樣的結果。
雖然說起來有些無奈。
但無論是鎮遼軍,還是公孫度已經是勉強能夠接受了。
想要再多,鎮遼軍做不到。
公孫度也做不到。
甚至就算是壓上整個遼東公孫,也不行。
“讓將士們休整一下吧。”
“半日之後,能取得多大的戰果,就看他們的了。”
公孫峙這話說著,忽然笑道。
“這一戰,你真該感謝你那位便宜女婿。”
“若不是他帶著那區區三百人,將整個草原掀了個天翻地覆。”
“怕是就算我從江南尋來了臂助,也不會像這般輕鬆。”
有些事情說起來還真有些玄妙。
明明剛開始隻是一粒塵埃般的存在,可滾著滾著,竟然真滾出了一場席卷整個草原的巨大雪崩。
這樣的雪崩之下,就算是武道真仙也要順勢而為。
幾乎親眼見證了整個過程的公孫峙,除了在心底道上一聲‘奇跡’。
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了。
聽到公孫峙那聲戲謔的‘便宜女婿’,公孫度眉角抽了抽。
隻是還沒等他說什麼,公孫峙已經再次提醒道。
“這一次龍城之戰,宮裡的人也去了。”
“而且對那小子印象很好。”
“你要注意一點態度,不要馬前失蹄!”
公孫峙話裡的意思很直白。
就是讓他在那小子麵前,少擺一點威風。
免得將他逼到宮中那邊。
到時候不但所有的投入都打了水漂,反倒是讓宮中在幽州插了一根釘子。
那笑話可就大了。
這一點,就算是韓紹那小子安過他的心。
公孫峙還是憂心不已。
畢竟人心這東西……是最經不得考驗的……
而聽聞這話的公孫度,心中頓時生出一股難言的鬱氣。
這狗東西招惹了木蘭,老子還要給他賠笑臉?
這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可看著自己父親臉上認真嚴肅的神色,公孫度隻能將這口悶氣生生吞了下去。
“我知道了。”
……
風雪飄落不斷。
就像這天下的滾滾諸多大勢,一旦開始了,就很難停下。
眼下這片地處大雍最北端的戰場。
劇本已經演繹了大半,隻剩下最後的尾聲。
接下來隻要按著已經寫好的劇本,繼續演繹下去就可以了。
甚至在這片血腥劇場上的很多演員,還不知道的情況下。
身為這場鬨劇導演和編劇的始畢可汗,已經悄然帶著王帳軍和一部分死忠於他的大部族,悄然北上了。
當不少蠻族隱隱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封死了一個多月的定北城門,轟然洞開。
終於換上一身嶄新黑甲的三百騎軍站在城門處,遙望著前方那些一臉茫然的蠻族大軍。
為首的李靖,沉穩喝道。
“奉司馬令!”
“此戰由我陷陣營為先鋒!”
“不破蠻狗!誓不回轉!”
說話間。
手中的長刀出鞘,驟然前指,怒吼道。
“敵在彼!”
“鎮遼軍!衝鋒!”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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