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點而言,韓紹一直很理智。
……
時間一分一毫的過去。
很快整個明正宗便漸漸安靜下來。
後續的收拾殘局,韓紹沒有必要去管,也懶得去管。
說到底這明正宗拿之前的北固宗相比,實在是差了太多。
整個宗門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三兩個元神境真人。
隨手獻祭之後,將中行固的修為往上拔高了幾分,又造就了兩尊新晉元神境真人,就已經是他們的最大價值。
至於宗內多年積累的財貨、珍寶以及功法什麼的,韓紹隻讓中行固造冊之後,挑上一些去侯府,其他的也就交由他自己處置了。
韓紹也不怕他貪墨,一方麵是了解中行固的性子。
另一方麵也是因為他知道一個組織從無到有,想要快速成型,就隻能拿錢砸。
這樣一個吞金獸,就這點東西也不過杯水車薪罷了。
回到冠軍城的時候,也臨近正午了。
似乎是因為嗅到韓紹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血腥之氣,虞璿璣秀眉微微蹙了蹙。
隨即又很快展開,隻是柔聲道。
“郎君在外,當事事小心。”
這女子就是這樣。
和她在一起,哪怕是再大的戾氣,也總會在她的無儘溫柔下漸漸平和下來。
麵對她這種毫無底線的包容與體貼,韓紹能做的也隻是投桃報李。
一番談笑用飯後,虞璿璣神色自然地道。
“對了,那兩位……從鎮遼寄來了一些東西,妾讓人安置到郎君書房外間了。”
由於那兩位還沒過門的緣故。
虞璿璣也不知道怎麼稱呼她們,隻能含糊其辭。
韓紹聞言,也沒有多少驚訝,隻是隨口道。
“知道了,待會兒我去看看。”
說完,短暫與她溫存了一陣。
韓紹便轉身去了書房。
看著韓紹轉身離去的背影,虞璿璣輕歎一聲。
女子的醋意?
或許是有一點吧。
越是在意,越想獨享,這是人性。
但想到那兩位隻能在鎮遼城遠遠思念的女子,卻覺得自己的實在是幸運太多了。
更何況相比當初那孤寂一片的秘境,眼下的生活已經很好了。
“人要學會知足,玉兒你說是嗎?”
懷中玉兔聞言,抖了抖長長的兔耳,眼中閃過一抹茫然。
虞璿璣見狀,沒忍住把玩了下,而後忽然問道。
“你還有多久能化形?”
聽到這話,玉兔那雙紅彤彤的眼眸,茫然迅速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難言的驚恐。
她咋知道!?
……
府中的這間書房分內、外兩間,內間旁人不經允許,自然是不能進的。
外間倒是沒有這麼多忌諱。
韓紹將歸置在書房外間的東西,拿到內間。
不出意外地看到兩封筆跡風格迥異的信件。
根本不用看署名,就能分辨出各自對應的主人。
韓紹分彆拆開,發現內容大同小異,大多都是在傾訴女兒家的思念。
餘下也是在關心之語。
韓紹嘴角掠過一抹常人難見的溫和。
看了幾遍之後,便收拾好了心情,仔細迭起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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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提筆在紙上分彆給兩人回了一封。
不過在收筆之後,想了想,又給兩人一人抄了一首詩,附在信件之後。
給公孫辛夷的是那首【李延年歌】。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與薑婉則是太祖的那首【卜算子·詠梅】。
當寫到那句‘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韓紹腦海中不禁閃過那道溫婉明媚的少女身影,不禁也是淺笑出聲。
這還得感激姬九那個送寶童子,如果不是蜃龍珠中的那個幻境,徹底補完了他與前身的記憶隔閡。
他記憶中的薑婉,終究是不圓滿的。
現在倒是沒有這番顧慮了,紹哥兒就是他,他也是紹哥兒。
混元如一。
念頭倏忽轉過間,韓紹收回了散亂的神思,四周無意中彌漫而出的法則、道韻,也瞬間消失不見。
感受著書房殘存的法力波動,韓紹不禁蹙了蹙眉。
或許是因為離第七境太近,登仙在即。
這段時間他感覺自身的掌控似乎出了點差錯。
雖然不至於失控,但這種感覺確實不太好。
‘登仙之劫麼?’
想到之前,公孫峙等幾位真仙對自己的告誡。
韓紹不禁皺了皺眉頭。
‘殺孽太多,有違天數,便生劫難!’
殺孽?
有違天數?
韓紹沉默了片刻,忽然搖頭失笑一聲。
瞻前顧後,不如放手一搏。
這或許是自己一睜眼出現在戰場上,首先學會的東西。
小卒者,有進無退爾!
韓紹順勢將寫好的書信收好,衝著虛空道。
“遣人送到兩位娘子手中,仔細一點,不可出了差錯。”
呂彥領命之聲傳來。
韓紹便沒有多管。
轉而查看起公孫辛夷和薑婉送來的東西。
也很有各自的特點。
薑婉的是一件自己親自縫製的新衣。
禮輕,卻全是情意。
公孫辛夷的則是一個儲物錦囊。
裡麵層層迭迭堆著千把上好製式長刀。
主打的就是一個世家貴女的豪橫!
當然這也是韓紹之前委托她鍛造的。
韓紹取出一把,抽刀出鞘。
隻見刀身修長、暗啞,並不光亮。
至於型製,韓紹作為‘設計者’自然不陌生。
因為這本就是他複刻前世的雁翎官刀,也就是繡春刀的原型。
相較於一刀之下人馬具碎的鎮遼刀而言,這刀輕盈了許多。
破甲肯定不行。
但六扇門也不需要這個。
韓紹把玩了一陣,便歸刀入鞘,準備回頭交由中行固發下去。
做完這些,又過了一陣。
韓紹這才讓呂彥帶著早已等候在外麵的特木倫進來。
看著二話不說,便跪地叩首,口稱主人的特木倫,韓紹笑盈盈道。
“看來你這段時間過得還不錯,胖了不少。”
如果說台吉那一眾奴兒,隻是狼崽子的話。
眼前的這老家夥,就是一匹真正的狼,而且是老狼。
狡猾、陰險、殘忍。
這一點,從他一言不合就賣了自己多年老友,最後甚至連自己都敢賣,就能清晰地看出來。
而麵對韓紹的這番調笑,特木倫苦笑不已。
從草原歸來的這些日子,他就一直窩在歸義營中。
隻是存在感不強。
甚至就連之前歸義營被趕出定北城,他也一言不發。
因為韓紹之前跟他說過,商人,除了經商,其他的不要碰。
碰了,就死。
他記得,一直都記得。
“都是拖主人的福,沒有主人的庇佑,特木倫……”
特木倫眯著笑眼,努力拍著馬屁。
隻是話剛說了一半,便聽韓紹忽然問道。
“之前本侯不在,你為什麼不跑?”
特木倫聞言,心中腹誹。
跑?
跑個屁!
彆說還有台吉那個狼崽子盯著了。
就算沒有,他也不敢跑。
因為他就不信,將這兩千多騎丟在外麵,韓紹一點手段都沒有。
事實上他猜對了。
定風堡那一戰,一朝降神,神威蓋世。
也無異於證明了歸義營那兩千多騎哪怕遠隔千裡,也一直在這位主人的掌控之中!
隻是心中雖然這般想著,特木倫麵上卻不敢表現出來。
隻能一邊露出討好的笑容,一邊快速表著忠心。
對此,韓紹不置可否,隻是看著他笑道。
“知道本侯找你過來是為了什麼嗎?”
聽聞這話,特木倫總算振奮了幾分精神。
“知道!主人要用特木倫了!”
實際上經商,也是有癮頭的。
每次將自己販來的東西,加上數倍以上的利潤,貨與他人。
這種收獲和愚弄對方的感覺,總會讓特木倫很是愉悅。
在脫離了生死危機的這段時間,一直無所事事的特木倫早就已經憋壞了。
而看著這蠻商麵上迫不及待的神色,韓紹饒有興趣道。
“你準備怎麼做?”
……
又送了600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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