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時忬乍然開口,兩人這才後知後覺的嚇了一跳。
這是什麼難聽的聲音?
她嗓子怎麼啞成這樣?
但刻在骨子裡那良好的職業素養,始終讓他們保持目不斜視,淡漠如斯。
隻不過,倘若霍總聽到她如今這副破鑼嗓子,隻怕那華南棘山,不日便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等到女人不疾不徐,吃完手中葷素搭配,營養美味的昂貴午餐,並把餐盒規規矩矩地放回原位。
他們相繼上車,一路朝著北城的方向繼續出發。
如果不是為了去接人還在郊區監獄的時央,她說什麼都不會坐上這輛車,更不會吃一口屬於霍家的東西,因為她自知,高攀不起。
提及霍家,她倒是聽說,鄭雨嫣在兩年前就已經醒過來了,並通過一係列的複健療養,恢複了雙腿的知覺,能夠正常下床行走,可惜眼睛又瞎的看不見了。
無論三年前,還是三年後,這個女人都是一樣,極品頂尖白蓮花,不是搖尾乞憐,就是賣慘裝瞎。
自認為一切都做的天衣無縫,到頭來,不過是一手好牌打的稀爛。
人還在麵無表情的出神,黑色賓利車已然長驅直入,順利抵達北城市內。
這裡的變化可真大啊!
時忬兩隻小手貪婪地扒上車窗,不停朝外張望,她已經很久沒見過外邊喧囂繁華的世界,沒呼吸過自由自在的空氣。
這隨處可見的高樓大廈,燈火輝煌,是她三年來,隻在夢裡看到過的場景。
也就更能理解霍九州送她入華南棘山前說過的那句話。
相比之下,監獄果真是個安逸的天堂,至少,那裡可以曬到太陽。
“對不起,我內急,能不能麻煩你們行個方便?”
三年的飽經風霜,早已讓她習慣了卑躬屈膝,有求於人時,要學會把自身的姿態降到最低。
這是從前的時忬,最不會做的事情。
思慮良久,想來以女人如今的體力狀態,大概率不會發生什麼意外,隨即點頭答應。
“好的。”
賓利車在附近一家連鎖超市門前停下,為了能讓時忬借用這裡的衛生間,他們包下了整座櫃台裡的品牌香煙。
見狀,時忬暗自收回從衛衣兜裡扯出來的鈔票一角。
她身上的黑色加絨衛衣,哈倫褲,小白鞋,包括兜裡這幾張嶄新的百元大鈔,還是臨走前,蘇璐給她的,怎麼可能敵得過財大氣粗的霍家。
垂眸,時忬安靜地走進廁所,她儘量把整顆頭,都埋進寬大的衣領裡,避免外人被她這張驚世駭俗的醜臉,嚇的大喊大叫。
好在廁所沒人,時忬鬆了一口氣。
抬手試了試氣窗通風口的堅固性,這種大小長短,雖然隻夠容納一個未成年的孩童穿過。
可眼下時忬,早已瘦的不成人形,翻窗逃跑這種小事,也就顯得輕而易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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