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九州蠻橫專權的目光要挾下,她隻能硬著頭皮,單手扯過那份內容錯綜複雜的婚姻登記表文件夾。
看也不看,徑直掀到最後一頁,提筆,在寫有霍九州名字的下邊,行雲流水簽上好看的“時忬”二字。
男人似乎十分滿意她的舉動,翻身下床,把襯衫外套原封不動地穿上。
出門前,他長指點了點時忬疤痕交錯的額頭,口中語氣脅迫意味濃烈。
“記住,從今天起,你就是我霍九州的老婆,霍家正房的少夫人。沒有我的命令,你休想踏出這裡一步。”
頓了頓,似乎覺得自己太過嚴肅,霍九州俯身,在她眉心輕輕一吻。
“阿忬,霍夫人要有霍夫人的姿態。”
說完,就自顧自帶著好戲看完的邢嘉善,揚長而去。
媽的!
時忬氣結,直接在心底爆了個不合時宜的粗口。
她看她這個所謂的“霍夫人”,估計一個搞不好,連想看到過幾天的太陽都很難,這人到底安的什麼心?
霍九州急不可耐,連夜就去北城婚姻登記處,領了兩人的結婚證,貼身收好。
“我說老大你牛啊,這就成了真正的已婚人士了?”
邢嘉善自打出生,還是頭回看到這麼激烈壯觀的“求婚名場麵”,改天他得好好去跟楚宋二人說說。
“嗯。”
霍九州喜形於色,這是外人不常看到的一麵。
邢嘉善知道他心裡高興,也不禁為他感到慶幸。
還好,兩個人總算是在相安無事的情況下,領了證了。
北城市立中心醫院。
時忬自那晚起,就整天被關在空無一人的醫院病房裡,每天按時服藥,早睡早起,一日三餐,都由吳檀秋帶人做好送來,並盯著她吃完。
從此前的“小忬”到如今的“夫人”,時忬都恨不得聽出內傷來。
除了偶爾被邢嘉善帶去做身體檢查時,才能出門透個氣。
閒來無事,她連想下樓走走,霍寽霍尃都會儘職儘責地將她攔回去,他連這道門都不許她一個人出?
是怕她突然反悔跑了嗎?
霍九州這分明又是在軟禁她!
等時忬按照原有的計劃,在他出差臨城時,順利見到強行闖進頂層樓內的霍靇,已經是一星期後的事情了。
他居然能捱到今天才找上門來?
也算他能忍。
“時小姐,彆來無恙?”
霍靇自說自話,在身後聞泉的攙扶下,徑直坐上時忬床頭右側的紅木交椅。
他還跟從前一樣,即便洗儘鉛華,遲暮之年,歲月還是沒能,在他那張老驥伏櫪的臉上,留下一絲蒼涼悲戚的痕跡。
“是否無恙,霍董您還不知道嗎?”
開門見山是時忬一貫的行事作風,聲音也是一如既往的嘶啞難聽。
可無論是她這張奇醜無比的臉,亦或是這副驚為天人的破鑼嗓音,仿佛霍靇早已習慣那般,並未因此露出半點多餘的嫌惡之情。
“時小姐人還是那麼直爽,連我這把老骨頭,都差點折在你手裡,你果然是個厲害的狠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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