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雯姐與黃強來了,在聽到有人輕聲叫自己後楊逍才慢慢回頭,兩人將楊逍大熊帶去了會議室,他們在這裡見到了貝貝,還有納蘭朔,此刻納蘭朔的臉上同樣出奇的平靜,他擺擺手,招呼二人坐下,此刻麵前的煙缸已經積了厚厚一層煙蒂。
這些不全是納蘭朔抽的,貝貝左手也夾著根煙,原本燦爛的眼眸如今變得有些空洞,桌上還擺放著一份報告。
“智傑他出了這樣的事情,是我們任何人都不願看到的,但這就是噩夢世界,不講人情道理,隻講規矩與實力。”納蘭朔嗓音低沉堅定,“從成為使徒的那一天起,我們每一個人都應該有這樣的覺悟,智傑他已經走了,人死不能複生,我希望你們將痛苦的時間壓縮到最短。”
納蘭朔冷靜的拿起桌上的報告,放在貝貝身前,“按照署裡的規定,參照智傑的入職年限與級彆,因公殉職撫恤金200萬,如果是因個人進入噩夢世界出現意外補償100萬,我已經簽好字了,智傑這件事從優撫恤,財務那麵也交代好了,貝貝你直接去就好。”
“還有,署裡決定由你代表公署去慰問下智傑的母親,智傑就隻剩下這一個親人了,你去後細心一點,如果發現老人家家裡有什麼我們能幫忙的,你回來告訴我。”
說完這些後納蘭朔轉過身,從自己的手提包中取出一個用報紙包裹好的方塊體,雙手捧著交給貝貝,“這裡是10萬塊,伱也一起轉交給智傑的母親,就說是公署裡同事們湊的一點心意。”
貝貝抿緊嘴唇,站起來,給納蘭朔鞠了個躬,“署長,我替智傑謝謝你。”
“嗯,儘快從悲傷中走出來,我們是戰士,是這座城市中的萬千市民最可以依靠的人,還有很多工作等著我們去做,智傑他不是開始,也不會是結束。”
交代完最後幾句話,納蘭朔就離開了,他稍後還要開會,作為臨安巡防署的署長,他工作壓力非常大。
拿過桌上的報告,楊逍一頁頁的看,這些不是什麼任務報告,而是一些複雜的手續,許多底下都有納蘭朔的親筆簽字,這裡麵的一樁樁一件件都是錢,有了這些手續,諸葛智傑的老母親能獲得一份非常可觀的補償金,足夠度過餘生。
輕輕放下這些手續,楊逍歎了口氣,納蘭朔的為人真是沒的說,在下屬死後,沒有開大會講虛偽大道理,而是用最快速度將補償落實,儘量從優撫恤,為了讓智傑的母親儘快拿到錢還一路開綠燈,有了這些手續,能免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三人回到辦公室,此刻的西門秀與餘殊也聽到了消息,匆匆趕來,令楊逍意外的是,這麼多人中最傷心的還是與諸葛智傑鬥嘴最多的西門秀,他先後昏過去兩次,最後被送去了醫務室。
諸葛智傑死了,西門秀也躺進了醫務室,此刻偌大個辦公室突然安靜下來,楊逍幾次想說些什麼,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情緒緩和下來的貝貝給楊逍講述了他們這一路上的經曆,一切都很順利,他們甚至還找到了那座廢棄遊樂場的遺址,帶著諸葛智傑實地考察了一番。
“進去前,智傑他自己也很有信心,還笑著說說出來後要請我們去吃當地的特色美食。”大熊嗓音哽咽。
可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人已經死了,無論他們做什麼,智傑都不能活過來,趁著中午時分,楊逍回了趟公寓,取了50萬現金,裝在手提箱中交給貝貝,拜托她帶給諸葛智傑的母親,“我就不去了,這些錢你給智傑家裡捎去,就說智傑他在巡防署的人緣很好,同事們一起湊得,是一份心意,務必請老人家收下。”
時間一天天過去,一周後,日子重歸平靜。
楊逍時常有種感覺,仿佛諸葛智傑並沒有離開,依舊留在這間辦公室內,與他們一起。
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諸葛智傑的工作被人接手了,而接手的這個人是西門秀。
令所有人都很意外,沒想到一貫吊兒郎當的西門秀居然能勝任專業度如此高的工作,而且隻用了極短的時間就適應了。
與曾經的他相比,如今的西門秀似乎變了許多,楊逍也說不出究竟哪裡出了問題,他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同樣時不時還會開幾句不合時宜的玩笑,但他給楊逍的感覺與之前截然不同。
辦公室內依舊保留著諸葛智傑的座位,就連那張亂糟糟的桌麵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沒人去收拾,仿佛隻要這樣,諸葛智傑就沒有死,終有一天能回來。
這段時間中榕城發生了兩件大事,第一件就是使徒聯合會的副會長吳培德失蹤,官方的說法是叛逃,第二件就是聯合會的乾部傅青竹被平反,通緝令撤銷,現因檢舉有功,已接替吳培德的位置,成為榕城聯合會近二十年內最年輕的副會長,如今是榕城中正八經的新貴,各方勢力上趕著交好的大人物,一時間風頭無二。
最後一件與巡防署有關,確切說是新城巡防署,副署級隊長屈牧之帶隊突襲一處邪修窩點,單槍匹馬將包括一名尊者級邪修在內的5名邪修骨乾當場誅殺,並繳獲大量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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