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我們以後怎麼辦呢?”
“沒事的小韻,阿兄會有辦法養活你的。”
隔天,譚懷柯在雲河香階物色布坊新鋪麵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議論,說城北有個人牙子被殺了,死狀極其可怖。
人牙子?
譚懷柯探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聊閒話的香料鋪娘子回答:“我也是聽彆人說的,死的那個叫吳什麼……是做販奴生意的,聽他們說,這人做了不少喪良心的事,他那裡有好多奴隸都來曆不明,尤其是胡奴,不知道打哪兒弄來的,郡裡的人牙子就屬他賺得最多。”
譚懷柯示意身邊的沛兒拿出剛買的點心,給香料鋪的娘子分了點,繼續問:“那他怎麼突然死了?”
“哎喲,福記的栗子糕啊。”那娘子謝過她,更願意多聊幾句,“怎麼死的,肯定是壞事做太多,遭報應了唄!我聽說啊,這個人牙子的手腳都被剁掉了,腦袋也被砍下來,哎喲喲,滿院子的血,嚇人得嘞。”
“是什麼人乾的?”
“那就不知道了,官府也還在查呢。不過咱們地處邊境,各色各樣的人都有,沙匪強盜逮不住抓不完,好多人命最後都歸到這些流寇的頭上,就這麼不了了之了。不過我覺得啊,這次不像是他們乾的。”
“怎麼說?”譚懷柯感興趣地問,沛兒也聽得入迷。
“我一個表兄,就住在那個人牙子家附近,官差去查的時候他在旁邊湊熱鬨……”娘子故意壓低聲音,講得驚心動魄,“他聽到官差說,人死在院子裡,斷手斷腳又斷頭,然後地窖的門敞開,那地窖應當是人牙子關奴隸的地方,裡頭黑黢黢的,地上有割斷的繩子,所以很可能是那些奴隸要逃跑,就把這個人牙子殺了。”
沛兒點點頭:“那他確實是遭報應了。”
譚懷柯聽完後,莫名想到了在廣德典當行外偶然聽到的話,黑市有人在找那個藍寶石珠串,不久就死了一個人牙子……
這兩件事看似沒有關聯,可她總覺得不安心。
於是她轉身前往樂府,想問問申屠灼是否知道更多內情。
申屠灼見到她,開口就有些陰陽怪氣:“這不是我那掉進錢眼裡的阿嫂嗎?整日忙得腳不沾地,怎麼有空到我這兒來?”
譚懷柯沒心情與他周旋,讓沛兒守在屏風外,開門見山地問:“你知道城北一個人牙子被殺的案子嗎?”
見她要問這事,申屠灼斂了那副紈絝模樣,回答:“知道,怎麼了?”
“那人被砍了頭,斷了手腳?”
“沒被砍頭,腳還在,就是雙腕被削斷了,嘖,坊間傳成什麼樣了……”申屠灼無奈道,“我聽池樊宇說,是被人割喉而死。”
“我能去那個院子看看嗎?還有那個地窖……”譚懷柯問。
“你去那兒乾什麼,到處都是血跡,怪瘮人的。”
“我想確認一下,自己是不是被關在那裡過。”
“你……”申屠灼猛地回過神來,“你是被他賣進譚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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