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望無際的平原相比,關東山可以耕種的土地可以稱得上格外貧瘠,然而僅有一山之隔的東北平原卻是沃土千裡。
耕田的基本要素便是土壤,氣象和水源。
農作物不比鬆樹灌木叢等植物,隻需要紮下根便可以茁壯成長。
靠天吃飯的東北平原也不過一年收獲一季。
關東山的水脈縱橫交錯,而張鐵軍這次換回來的種子大多數都是小麥和土豆。
土豆喜歡乾燥,在植物發芽時期就要適當控水,再加上在關東山深山老林之中種植農田不僅要防範雪崩大風等自然災害,更要防止野豬,野雞等野生動物的破壞。
對於張鐵軍來說打獵是信手拈來的事情,但是要說種地,自己一時半會兒可就為難起來。
一連找了兩三個山坡,結果卻是無功而返,不是砂石塊過多,土壤貧瘠就是土壤格外潮濕,一捏都能攥出水來。
如今正是災害之年,為了能夠活命那些山民能想到的辦法都想了吧,能用的土地也差不多都利用了起來,現在自己再出手,恐怕也已經是晚了一步。
想到這裡,張鐵軍頓時有些沮喪,將獨輪車停靠在一處山坡上,望著滿天星辰,不由得發起了呆。
“能夠從老天爺嘴裡麵摳出一些吃的來倒也真是不容易。”張鐵軍感慨道:“麵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也夠難的。”
就在張鐵軍感慨之際,忽然耳邊傳來一陣“嗷嗷”的尖銳聲響。
立馬警惕起來的張鐵軍握緊手中獵槍,和大多數食草動物有些不同,山林之中的食肉動物便經常晝伏夜出。
如果所料不錯的話,這聲聲響應該是猞猁的聲音。
猞猁這種動物性格孤僻,最喜歡獨來獨往,雖然體型不大,可是卻能抓捕麅子這種大型獵物,甚至都能夠生食豺狼。
雖然不想乾涉大自然的生存之道,可是在黑夜之中,有些警惕性總歸不是壞事。
忽然一團身影穿梭而去,純白色身影對比於茫茫黑夜顯得十分格格不入,草叢之中沙沙作響,張鐵軍猜測草叢之中應該有追擊者。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速度奇快地穿過灌木叢,出現在山坡之上,張鐵軍這時才看清楚那一團白色身影竟然是一條狐狸,最重要的是白狐後腿有些殘缺。
“小墩子。”
張鐵軍也第一時間叫喊出來了白狐名字。
白狐好像聽懂人話一般,稍微愣了一下,隻是簡單的一愣神,卻被一直追擊它的黑影抓住機會,一把被推搡在了地上。
沒有了灌木叢的遮掩,張鐵軍這才看清楚那一道黑影的模樣。
那是一隻如同小狗大小的猞猁,鼻子下幾根分叉的觸須毛向上抬起,但從外貌上看起來,這隻猞猁貓應該剛剛成年左右。
雖然猞猁的力道很大,不過在白狐的奮力一踹下還是朝後麵仰了過去,兩隻動物隻是短暫的交手便很快再次分開,而此時的小墩子也被猞猁逼到了山坡的一處死角。
猞猁壓低身形,像上起的脊梁好像弓背一般,這是其進攻前的信號。
小墩子也是呲牙咧嘴,兩枚厚重鋒利的犬牙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