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楓話鋒一轉,似是關切,“而且,你的境界突破得太快,也是該好好鞏固一下了,以免將來根基不穩,留下什麼禍患。”
清瀾感受到了濃濃的親情和嗬護,心中暖流湧動,她點頭應和。
餐桌上,一盞盞燭燈輕輕搖曳,散發著柔和卻非全麵的光芒,它們的光輝雖足以照亮大部分空間,卻也讓某些角落隱匿於暗影之下。
一根粗壯的圓柱投射出悠長的影子,牧晨雪便靜靜地坐在那片幽暗中,她的臉上也有一片陰影。
似乎眼前三人的歡笑和溫暖與她之間存在著一道無形的牆,將她隔絕在外,所有的光輝下的事物都和她格格不入,與她完全無關,他們雖然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卻是兩個世界的人。
她感到一絲溫情的窒息。
家主牧嶼注意到了她的情緒,靠了過來,為她盛了一碗湯。
她卻猛地站起身來,用力地打翻了那碗湯,湯汁四濺,最終碎落在地,而她迅速跑了出去。
家主的臉色有些難看。
牧楓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還是勉強微笑道:“不用管她,你妹妹這兩天心情不好。“
清瀾有些擔心地看著這個妹妹,茫然地點了點頭。
兩個月後,清瀾再次執行完任務回到牧家,她的腳步十分沉重,這次的行動對她來說有些棘手。
守護月牙草的夜熊皮糙肉厚,防禦力驚人,武堂的幾個弟子和牧楓聯手,鏖戰許久,僵持不下,反而不斷有人受傷,她作為團隊的治愈師,今天為了救人揮霍了太多的靈力。
此刻,她昏昏沉沉,拖著非常疲憊的身體往回走,卻沒有注意到屋簷下的一道陰影。
就在她即將踏入門檻的那一刻,那道身影猛地出現,牧晨雪用力把清瀾推倒在地,拚了命地捶打她,嘴裡滿是咒罵:“牧清瀾為什麼你有靈力我沒有!”
“為什麼你要搶走我的一切!”
“你為什麼不去死!”
清瀾身心俱疲又遭此一遭,更是心煩,不由自主地用力一揮,牧晨雪踉蹌後退,跌坐於地,雙手劃出了些清淺傷痕。
“清瀾!你做什麼!”
家主牧嶼聞聲趕來,他臉色陰鬱如風暴,有些心疼地看了看牧晨雪的手。
清瀾一時有些無措,“父親,我……”
牧嶼嚴聲打斷了她,“彆叫我父親,雪兒隻是個凡人,你怎麼能傷了她!”
“果然,你平日裡對她的好,都是裝出來,做戲給我們看的!”
牧嶼麵上青筋暴起,他的話語未儘,卻已透露出深深的失望與責備,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與壓抑。
牧晨雪帶著哭腔輕聲道:“爹,我疼……”
不等清瀾說什麼,牧嶼帶著她離開了。
……
清瀾心中惴惴不安數日,心中滿是對自己推了妹妹的懊惱和自責,她很想去和妹妹道歉,也很想得到父親的原諒。
不過在這期間,她再次感受到了突破的契機,一個十七歲就要邁入知微境的少女,這意味著什麼?
她滿是欣喜地來到了武堂,牧楓見她心情不錯,麵帶笑意問道:“是清瀾啊,看你心情不錯,是有什麼喜事麼?”
“二叔,我感受到突破知微境的契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