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月色隱於雲層後,她們的父親喝醉了酒,很晚才回來,他回到家發現,家中沒有一盞燈為他亮起,她們母女三人都已經睡了。
不知是不是村莊其他男人的嘲笑,他那晚格外暴躁,看到沒有人迎接他,沒有人為他備好洗腳水。
“砰!”
他無比煩躁,十分粗暴地推開了房門,隨即一把抓住了辰煙的頭發,把她從床上薅了出去。
“啊!”
辰煙吃痛醒來,眼前是父親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而她臉上不但沒有一絲的喜悅,反而儘是害怕的神情。
看到自己的小女兒如此懼怕自己,男人的怒火不降反增,烈酒如同烈火,將他心中的煩躁與不甘徹底點燃,他惡狠狠地說道:“你怕我?我可是你爹,血脈相連,你怎麼能怕我呢?”
“我辰龍在辰家村一輩子都抬不起頭,都是因為你們娘三個!你居然還怕我?”
“你們這麼沒用,我都沒有扔掉你們,都沒有拋棄你們!”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不能覺醒靈力,為什麼我們一家子都是廢人都是廢物?”
他一邊怒罵著,一邊拿起木棍狠狠打在了辰煙的身上。
一旁辰夕和母親前來勸阻,母親滿臉焦急,雙手前伸想要攔住男子,“不要打煙兒,不要打她……”
可母親卻被父親一把推開,一棍子打在她背上,長年耕作的女人,就這麼痛苦地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無法站起。
而辰夕目光冰冷,她咬緊牙關,用儘全身力氣拎起一個沉甸甸的酒壇,重重砸向了男人。
“砰!”
酒壇成了一地碎片,男人被酒壇砸中一時吃痛,轉而更加惱怒。
他滿臉通紅,走路搖搖晃晃,怒斥道:“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居然敢打你老子,你比這個小的還要可惡,我今天就打死你們姐妹倆!”
說罷,男子從暗處又抽出一根冷冽生寒的鐵棍,這個棍子無論打在誰身上,都是皮開肉綻,劇痛無比。
兩個女孩緊緊抱在一起,雙目緊閉,滿是恐懼,她們的母親癱軟在地上,隻能無助地哭喊著,哀求著。
“不要,求求你不要啊……”
男子沒有理會,他高舉著鐵棍,就在鐵棍即將打在兩個女孩身上時。
一抹絢爛的赤焰猛然撕裂夜幕,甚至照亮了夜空。
兩道強大而炙熱的火焰靈力驟然爆發——兩個女孩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覺醒了靈力。
她們初步覺醒,根本沒有掌握這股磅礴的力量,出於恐懼,二人隻得四處亂打,肆意揮灑。
男子離得最近,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數道赤焰擊中。
“啊啊啊!”
男子痛喊著,慌忙間他不停地把水缸裡的水澆在身上,甚至還跳到了水缸中,水花四濺,卻根本無濟於事。
靈力覺醒帶起的赤焰非比尋常,並不是凡水所能撲滅的,男子的身體逐漸在火焰中變成了一道黑影,起初還能聽見他尖銳的呼喊,見他於火海中掙紮舞動,沒過多久,他就安靜下來,一動不動了。
等到母女三人緩過來,再上前看去,男人已經被燒成了一具焦屍。
兩個女孩眼中滿是驚恐與茫然,她們的母親強忍著疼痛站了起來,看到這一幕也被震驚得喘不過氣。
她隻是個終年於農田中生活的平凡女子,見到這樣慘烈的死事,她也難掩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