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虔誠的抬眸觀望的村民大叔聞言,不由得收回目光,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蕭三土,道:“你不是本地人吧?今天相國寺舉辦靈生大會,進行神佛祭祀,你都不知道?”
“大叔說的不錯,我的確是外地來的;本是聽說這相國寺頗為靈驗,又是皇家寺廟,所以千裡迢迢趕過來,上香拜佛,為家人祈禱;卻沒想到,今天這裡居然這麼熱鬨。”
蕭三土連忙開口解釋,道:“而且,看這情況,所有人都聚集此地,不再前進;饒是一些香客被攔下後,也是和和氣氣,並不生氣,莫非這什麼靈生大會,除了祭祀神佛之外,還有什麼大人物前來?”
“大人物?”
聽到此話,那村民大叔不由得乜了蕭三土一眼,目露懷疑。
“嗨,大叔有所不知,我是從淶佗城趕來的,距離此地足有兩三千裡之遠,屬於窮鄉僻壤,見過最大的大人物,就是我們那的縣官了。”
蕭三土察覺到了對方的話懷疑,急忙話鋒一轉,進行補充,道:“不會是有什麼大官,或者皇族之人過來吧?若是如此,那我可是來著了啊!”
“原來如此”
聽到此話,那村民大叔頓時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不再懷疑,笑道:“有沒有大官,或者皇族之人前來,我並不知道;不過,我卻聽說,今日大會,那黃大師回來講經,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說到此處,那村民大叔似乎擔心自己說的不夠詳細,當即又補充道:“黃大師,你知道不?”
聽到黃大師要來講經,蕭三土頓時眼睛一亮;但緊跟著村民大叔的問題,卻又令他瞬間蹙眉,心中迅速思索,而後果斷搖了搖頭。
“黃大師?是這相國寺的主持,還是那家寺廟的得道高僧啊?我怎從未聽說過?”
他先前已經將自己的人設,塑造成了來自邊疆貧瘠之地的小老百姓,沒見過什麼大世麵;這種情況下,若是說知道黃大師這個人,自是不妥。
故而,他簡單思索,便給出否認答案!
“黃大師你都不知道啊?”
豈料,聽到此話的那位村民大叔,卻是臉色一變,有些詫異道:“淶佗城雖然位於咱們天衍神國的邊疆,但也是邊疆重城,應該早就建造了皇明寺才是。”
“而那位黃大師,便是所有皇明寺的主導者,地位僅次於國師大人;所有信佛之人,就算沒見過,也應該聽過啊,你怎會不知?”
額
聽到此話,蕭三土頓時愣住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光想著隱藏身份,卻百密一疏,居然把皇明寺這茬給忘掉了。
不過,那黃大師雖然是所有皇明寺的締造者,但卻並非主持,且很少拋頭露麵,他不知道,倒也說得過去吧?
一念及此,蕭三土當即訕訕一笑,道:“皇明寺我倒是知道,上月家母病重之時,我還去上過兩次香呢。”
“不過,我咋記得,我們那的皇明寺主持,好像是伏大師,不姓黃啊?”
聽到此話,那村民大叔這才露出笑意,道:“嗷嗷對,黃大師雖然是皇明寺的主導者,但畢竟要管轄全國的皇明寺,少說也有十幾座之多,自然不可能擔當主持,隻是偶爾回去各個皇明寺住上幾天,宣揚佛法。”
“這樣啊那看來是小的佛緣不深,所以才沒能見到黃大師。”
蕭三土知道自己的解釋算是過關了,當即裝作惋惜的樣子,失落搖頭。
“黃大師身份高貴,又是得道高僧,遊走全國,見不到他也是正常。”
看到蕭三土失落的樣子,那位村民大叔當即一笑,急忙安撫道:“再說了,佛緣這東西,本就是講究一個緣分;你之前沒遇到,今日來這相國寺,不是就遇到了?”
“這至少說明,你之前沒有佛緣,但今天,有了!”
“大叔說的有理。”
聽到此話,蕭三土認為自己的偽裝已經成功,當即也放下心了,又與之閒聊幾句,趁機打探更多信息。
對此,村民大叔也不藏私,都一一告知。
也正是因此,蕭三土得知,這靈生大會,竟是在相國寺建造之處,便已經舉行過一次的。
不過那一次,乃是由天衍皇室主導,目的也是祭祀,卻並非是祭祀神佛,而是祭祀蒼天,祈禱天衍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如今再次舉辦,卻進行了巨大改動;不僅將祭祀的對象,從蒼天換做了神佛,而且就連祭祀的東西,也從牲畜換成了妖邪。
當然,村民大叔並不知道,所謂的妖邪究竟是什麼東西,隻知道是對人有害的惡物;而回想起昨日,那空明主持所說的紙紮人和塑像,蕭三土心中卻打起嘀咕。
看來,袁道人等祭品,極有可能就是被充當紙紮和塑像了啊!
“對了大叔,關於那位黃大師,我還想再了解了解”
聊完靈生大會,蕭三土並未就此罷手,反而話鋒一轉,開始再次詢問起黃大師的事情。
“黃大師?”
聽到此話,那村民大叔似乎徹底打開了話匣子,當即滔滔不絕的講述起來。
從體恤民情、救死扶傷,到斬妖除魔、度化惡霸;再到為民請命,普度眾生;在村民大叔口中,那位黃大師,可謂是能力通天,且又做儘好事的大慈大悲之善人。
隻聽的蕭三土,整個人都一愣一愣的,懷疑村民大叔口中的黃大師,與自己了解到用活人煉藥謀取利益的黃大師,是不是一個人了。
“按照大叔你所說,這黃大師可不僅僅是得道高僧,簡直就是神人啊。”
聽完村民大叔對黃大師的描述,尤其是言語中明顯的添油加醋、誇大其詞,蕭三土淡淡一笑,臉上卻佯裝出崇拜之色,恭敬道:“對了大叔,那黃大師可有什麼標誌,或者是長相有何特殊之處?”
“我從未見過黃大師,今日雖然有緣得見,但萬一認錯了人,再錯過,那恐怕腸子都能悔青了。”
“哈哈哈,這點你大可放心。”
聽到此話,那村民大叔哈哈一笑,道:“我剛才不是說了,今日那黃大師可能會現身講法;他隻要出現,定會宣告全場,你就算不認識,也不會錯過。”
“退一步講,他就算今日不講法,隻要出現,也定會引起轟動;皆是,你也自會認出。”
“原來如此!”
蕭三土聞言,知道從這位村民大叔口中,已經無法再獲得有用信息,當即微微頷首,恭敬道謝:“多謝大叔指點!”
“小事而已。”
村民大叔大度的擺了擺手。
蕭三土則趁機又搪塞幾句,而後便找個借口,匆匆離開。
雖然獲得的消息不多,但至少還是有些收獲的;既然不能再繼續獲得消息,而葉無雙那邊應該也快到了。
如此,自然是儘快將獲得的消息,告知葉無雙才行!
目送蕭三土的背影消失,那位村民大叔,本無所謂的收回目光,重新朝大雄寶殿眺望,但很快他卻突然目光一滯,似乎想到了什麼,不由得皺起眉頭。
下一刻,思索片刻後的村民大叔,再次望了眼蕭三土消失的方向,當即轉身,穿過人群,朝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和尚走去,然後悄聲耳語。
不多時,那名負責看守的和尚,便是瞬間瞪大眼睛,似乎得知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似的,急忙朝村民大叔,拱手道謝,然後急匆匆離開。
盞茶時間後,那和尚便來到相國寺偏殿,進入一個佛堂之中,輕叩房門,走了進去。
寬大的佛堂之中,一個矮個子,身穿華麗袈裟的和尚,正與幾個黑袍人閒聊,看到和尚進來,當即招了招手,問道:“何事?”
那名和尚聞言,急忙上前,雙手合十,恭敬道:“回大師,剛收到村民舉報,說在廣場之上,有人在刻意打聽靈生大會,以及您的信息和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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