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巷子口,忽然衝過來兩個人,盧林閃身擋在汪父身前,揮手一攔,擋住二人埋頭撞來之勢,薑星冉和蘇師姐護住汪母,蘇師兄提劍上前問道:“你們是什麼人?要做什麼?”
盧林打眼看去,是一老一少兩個人,老者有五十歲左右,滿身血汙,左手捂著小腹,右手握著一柄刀被那年輕的女子攙扶著腋下,看那女子容顏還算是秀麗,隻是一臉驚恐倉皇之色,見差點撞到了人,也是停了下來,看見蘇師兄提劍在前,一副英勇俠士的模樣,急忙說道:“大俠救命!”
此時從酒樓方向追過來幾個人,嘴裡喊道:“老東西,欠債不還,還殺了孫老八,還想跑!這就送你去見官,讓老爺們來評評理。”
蘇師兄聞言一愣,這是個什麼情況!?嘴裡問道:“追你們的是什麼人?”
那女子哀求道:“大俠,求你救救小女子和我爹爹!那幾人是昭武賭坊的……”
話音未落,那幾個人追了上來,看了眼蘇師兄,都停了下來,頭前一人也沒上前,隻是說道:“老東西,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你這又欠債不還,還殺了孫老八,這就隨我們去見官吧。”
蘇師兄問道:“你也莫慌,你且說來原由,把事情說清楚再說,不用怕他們。”說著橫劍上前站立不動,架勢頗有大俠風範。
那女子說道:“大俠,我們是白亭縣人氏,小女子去年跟著爹爹去大青山尋寶,二月離開大青山時遇見劫匪,財物都失去了,一無所有了,隻剩一塊礦石,也不知道值不值錢,就來涼州想找懂行的問問,看看能不能賣個好價錢換點銀子回去。
誰知四月到了涼州後,我爹帶著礦石去了幾個鋪子詢問,都說不認識,最多隻願出一百兩銀子,我爹有些不甘心,不想賤賣了,後來遇見了那孫老八,那孫老八曲意逢迎我爹,說那礦石他願意出八百兩銀子買,就是暫時沒這麼多錢,要籌措幾天。
我爹本想著五百兩銀子出手就可以了,孫老八這樣說,我爹也很樂意,然後孫老八就帶連著幾日請我爹喝酒吃飯還去賭坊玩,輸了銀子他都替我爹給了,等到我爹輸多了,他說負擔不起了,反正礦石他要賣,就說先借給我爹爹銀子,讓我爹去翻本回來,陸陸續續的借給我爹八百兩銀子,都寫下了借據,約定一個月後還,就是今日了。
爹爹輸光了八百兩銀子,這才醒悟是孫老八和賭坊合著夥來下套的。就有了今日之事;剛才那孫老八找到我們,和我爹爹起了爭執,拿著到刀逼著我爹把那礦石拿出來抵債,我爹沒答允,被那孫老八捅了一刀,我爹就奪過刀,失手將那孫老八殺了,他們這幾人就在外麵等著,發現孫老八死了,就追了過來。”
蘇師兄聞言,看了看那幾人的情形,多半這女子說的是真的了,隻是如今殺了人,又有借據,那就真不好辦了,去衙門也不在理的,正猶豫間,汪父問道:“盧公子,你們去幫他先止血一下,等下衙門的人來了再說。”
盧林上前去看那老者,已經是昏迷過去了,臉上都是濺射的血跡,麵容也看不清楚,再看他的傷口,這一刀捅進肚子極深,又急衝衝的跑了一路,血流了一地,看情形,這老者和那女子都有些粗淺功夫的,不然也去不得大青山尋寶,隻是就算是會些功夫,這等傷勢怕是救不活了,不知還能夠堅持多少個時辰了,盧林用布條給他包紮止血了一下,然後讓那女子扶著他坐在地上。
蘇師姐見狀則是問道:“師弟,你定的是哪個酒樓,我去要點水來。”
盧林指了指前麵不遠的酒樓說道:“就是前麵那個酒樓了,我定的是甲二,你和掌櫃說說就知道。”
蘇師姐聽了就趕緊過去了。
汪父問道:“你們是白亭縣人氏,姓甚名誰?家住在何處?”
那女子聞言一愣,卻是趕緊說道:“小女子姓米青,家在白亭縣青玉湖畔。”
汪父聞言“哦”了一聲,看了看那昏迷的老者,一時沒有做聲。
那賭坊的人也都聽見了,頓時凶狠的說道:“莫聽她狡辯說這說那,人也是他爹殺了,借據也是他爹寫的,她自己也承認了,這可沒假,隨我們去見官吧,到衙門去說理去;你們幾個不相乾的,就不要瞎摻和了。”
那女子聞言頓時拉著蘇師兄的手說道:“大俠,我爹爹如今這樣是不能去的。”
汪父說道:“這人受傷嚴重,如今也動不得了,那就等衙門的人來了再說吧,你們不是衙門的人,可是那死者的親屬?就是親屬也不能不顧人的死活,隨意拘押人的。”
賭坊的人聞言一滯,押送見官是常常有的事情,都是人贓俱獲或是人證俱全,有親屬在的情況下這般做的,如今他們雖然占理,但他們也不是孫老八的親屬,就算是好友此時也是不能提的,這事本就是見不得光,沒出人命,到衙門一告準贏的,這種事情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做。
如今出了人命真不好辦了,死了孫老八,那人是被孫老八先捅了一刀,孫老八是被反殺的,若不是衙門還有些關係,他們真不知道如何收場了,看蘇流的樣子,似乎很不好惹,現在汪父一說話,句句有理,他們反駁不得,隻得站在旁邊散開了一些,站在了四個路口防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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