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華裳的祖父雖是庶出,其父廖魁卻是十三年的進士,在翰林院三年庶吉士期滿,便外放清遠縣知縣。
巫蠱案之前,廖魁連年考評全優。
若無意外,今年年底考評之後,明年定能得以升遷。
廖華裳嫁入伯府,看似高嫁,實則是袁諍高攀。
還有傅家女之事,袁諍雖做得隱秘,卻瞞不過潘珄的眼睛。
潘珄眼中飛快閃過一抹鄙夷,心中頗為廖華裳感到不值。
但是看不起歸看不起,廖華裳隻要還是袁門媳,就得在人家地盤上求存。
家族本就遭遇大難,廖華裳孤身一人在京城,便沒了任何倚仗。
若再沒了嫁妝,就連活路也沒了。
廖華裳笑道:“不需要他知道。因為,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會跟著爹娘,一同前往流放之地。”
潘珄一怔,接著說道:“你也要……”
他心下了然,頓了頓又道:“你可知,流放之路,諸多不易。”
廖華裳點點頭,“正因為知道流放之路不易,侄女才更應該一同前往。”
她的神色冷肅堅定,輕聲說道:“華裳生於廖氏,承廖氏庇佑恩蔭,自幼得以衣食無憂、習文學禮。”
“如今家族蒙難,正是需要華裳反哺報恩之時。便是傾儘華裳所有,也在所不惜。”
前世,她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隻可惜,所托非人。
潘珄微微失神之後,大為動容,“侄女至孝篤親,潘某感佩之至!”
他感慨萬千歎息一聲道:“既然如此,潘某若當真留下侄女這些店鋪,便是趁人之危了。”
雖然有些舍不得,但他潘珄一向信奉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不能什麼財都要賺。
廖華裳笑道:“錢財本就是身外之物,縱是千金萬金,守得住才叫財富。叔父肯仗義相助,還得算侄女承叔父恩惠才是。”
潘珄自是明白廖華裳的意思。
這些鋪子賣給牙行,也不過多賣一兩萬銀子。
可尋護衛之事,單憑廖華裳一個後院婦人還做不到。
另外托人去尋,未必能尋得到忠心可靠之人。
潘珄肯幫忙尋找可靠的護衛。那些護衛畏於潘珄手段,必定會安分守己,保護廖氏族人安危。
更重要的是:袁諍出身勳貴,又是朝廷命官,在京中經營多年,權勢根深蒂固。京城的牙行,敢收廖華裳鋪子的不多。
那些牙行拚命壓價,除了趁火打劫,還因為袁諍提前打過招呼。
潘珄就沒那麼多忌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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