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所有人都在等著看她笑話,她又不能拒絕廖氏所請。
罷罷罷!
反正今日諍兒就要動手,等她“病倒”之後,拿到庫房鑰匙,再連夜將東西換回來,也是一樣的。
她願意折騰,便隨她去!
想到這裡,傅老夫人滿腔的怒火頓時煙消雲散,漠然道:“你的嫁妝,自然是你說了算。既然要歸整嫁妝,你隻管拿了嫁妝冊子,一樣一樣的核對。該是你的,便好好收進你庫房裡。”
她哼了一聲,“咱們伯府再不濟,那也是太宗皇帝時候的功勳老臣,這點家底還是有的。不至於要貪墨了兒媳的嫁妝,讓人恥笑!”
廖華裳也不以為意,笑道:“母親說的極是,多謝母親體諒。”
所以,庫房鑰匙呢?
說得這麼好聽,你倒是往外拿呀?
見廖華裳站著不動,傅老夫人氣得眉頭突突直跳,用力扯下腰間鑰匙,遞給嚴嬤嬤,“嬤嬤去將我庫房鑰匙拿來。”
嚴嬤嬤恭聲應是,拿著鑰匙去內室,開櫃子取了一串鑰匙出來。
廖華裳頓時眉開眼笑,雙手去接。
傅老夫人手裡的鑰匙轉了個彎,遞到旁邊服侍的迎香手裡,“迎香,你跟夫人去一趟,將鑰匙交給表小姐。讓她幫襯著,重新布置一下幾個院子。”
迎香連忙接過鑰匙,屈膝應是。
廖華裳也笑吟吟向幾人告了退。
人一走,傅老夫人立刻捏著帕子拭了拭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歎息著說道:“讓你們見笑了。那件事一出,諍兒媳婦一夜之間就像是變了個人。”
“以前多懂事明理的孩子,賢惠能乾,又貼心又孝順。不知怎的,這幾日老是疑神疑鬼,鬨得闔府都不安生。”
“皇上聖旨未定,便非要拿著銀子去買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讓她等等消息再操辦,就大吵大鬨。這不,昨兒早晨連諍兒都挨了她的巴掌……”
一聽這話,堂下頓時一片唏噓之聲。
袁諍二嬸小心翼翼問道:“這,沒請大夫進府給她看看嗎?”
傅老夫人歎道:“這幾日,瘋了似的往外跑,府裡根本見不著人。也不敢提請大夫的事,就怕她鬨起來讓人看了笑話。”
她再次長歎一聲,道:“這不實在沒辦法,又不好說不讓她掌家,才請了靈蕊進府幫襯著些,好歹過了這個生辰再說。”
袁氏彆支人口再簡單,這些女眷也都是對後宅陰私“見多識廣”的主兒。
聽話聽音,傅老夫人掩飾的再好,在坐幾人也都知道她說這番話的意思:無非就是想借她們之口,坐實廖氏“瘋病”的傳聞。
雖然內心很不齒,到底還得借著伯府的勢謀生。幾人聽了傅老夫人的話,也紛紛應和著,半真半假出謀劃策一番。
甚至還提供了幾位看“瘋病”比較拿手的大夫住址。
傅老夫人又道:“如今這個情況,生辰宴便不適合太過張揚。諍兒早跟我商量了,派出去的帖子,也都上門道了擾。明日,隻咱們一家子和幾家親戚聚一聚,吃頓飯便罷。”
聞言堂下幾人頓時有些失望,也都表示理解。
簡單商量了幾句,議定了明日的流程和該請的客人名單,傅老夫人便端了茶。
另一邊,廖華裳讓迎香去給傅靈蕊送鑰匙,自己則回了月華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