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嬤嬤紅著眼圈,從包裹裡取出一隻小瓷瓶,“小姐,還是先服一粒藥吧。”
從虎頭山臨行前,張院使交給廖華裳兩瓶藥和兩張藥方,“夫人遇事之前,先服一粒寧息丸和護心丸,這是藥方。凡世人皆有喜怒哀樂,殤毒以情緒為引,最忌心緒大起大落。隻要穩住心緒、護住心脈,總能多爭取一些時日,湊齊解毒藥方。”
廖華裳服下藥丸,下了馬車。
報信的春生過來交了差。
廖華裳道了辛苦,朝侯慶使了個眼色。
侯慶會意,立刻走到領頭的押解官兵身邊,悄悄遞了兩枚十兩的銀錠子。
領頭官兵抬手一招,將官兵們都帶到了一旁。
廖華裳這才走到祖母和母親身邊,輕聲喚道:“祖母,母親?”
三年未見,祖母頭發已經全白。經曆此劫,白發散亂、神色憔悴,原本恬淡溫和的雙眸,此刻看起來悲苦又茫然。
母親溫氏總是挽得整整齊齊的發髻也鬆散著,發絲沾到了嘴邊,臉色憔悴又蒼白。
她看到廖華裳,一下子撲了過來,撫著她的肩哭道:“裳兒?怎麼是你?你怎麼來了?”
說完又用力推搡著她,“你回來做甚?快回去,回京城,快走!”
廖華裳微微地笑著,接過春燕遞過來的水囊交給母親,將母親嘴邊的發絲撫落,輕輕回抱著她,“母親彆急,先喝點水。”
祖母元老夫人也是怔怔看著廖華裳,這時才小心翼翼問了一句,“當真是裳兒?”
廖華裳點點頭,握住她的手安撫道:“祖母,是我,我回來看你們了。”
元老夫人一把抓住廖華裳的衣袖,臉上滿是急切和擔憂,“你不好好待在京城,怎的這時候回來了?你明知咱們家……”
“祖母。”廖華裳服過藥後,情緒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住,想激動也激動不起來。
她微微笑著,輕聲說道:“祖母、母親放心,裳兒正是因為知道家中遭難,才特意趕回來的。”
元老夫人被她的情緒安撫到,心裡的驚慌無措也平複許多。
人一冷靜下來,就發現了問題。
她仔細看著廖華裳的眼睛,小聲問道:“承恩伯可知道?是他讓你回來的?你之前,讓人送了信回來,可是他告訴你的?”
那送信的人比朝廷聖旨還早到一天,族老們通報了消息,可惜大多數的人都在猶豫和觀望。
等聖旨到,所有人這才慌了神。不等準備妥當,抄家的官兵就衝進了宅子。
廖華裳看著母親探究的眼神,微微一笑,“祖母,這件事說來話長,以後裳兒再細說。眼下裳兒還有事需要處理,您和母親先安坐,一會兒我再來陪你們。”
說罷站起身,見過族裡幾位族老叔伯和家中兄弟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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