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華裳示意身邊的春燕,將一隻荷包遞了過去,“軍爺奉差遠行,著實辛苦。這是妾身一點小小心意,這一路上,給各位軍爺打點酒、解解乏。”
那官兵神色玩味接過荷包,打開看到裡麵的銀票,臉色瞬間好了許多,爽朗一笑,“夫人客氣了。隻是在下奉皇命行事,行程可耽誤不得。”
廖華裳連忙笑道:“不敢耽誤軍爺差事。妾身從縣城最好的酒樓為幾位軍爺訂了酒菜,軍爺一路辛苦,先略用薄酒,稍事休整片刻。不知軍爺?”
有銀子、有酒菜,隻要不要求放人,什麼話都好說。
那官兵揚了揚馬鞭,帶著人走到不遠處的小平坡上。
從縣城訂的酒菜就擺在那裡。
廖華裳讓春燕帶人拿著療傷的藥,為腳踝受傷的族人清創、包紮。
並幫忙安撫哭泣的孩子,為高熱的孩子喂藥、擦身降溫。
她則找到了廖氏族長,按輩份應該叫一聲“大伯祖”的老人。
大伯祖今年快六十歲,頭發胡子都已白了一大半。
估計是抄家時磕到了,額角處破了好大一塊,血流了滿臉,乾涸後形成一塊塊乾疤,掛在臉側。
疏於打理的胡子也窩成了一團。
看起來又淒慘又狼狽。
廖華裳用清水幫老人擦了臉,又為他塗了藥,扶著他在一塊石頭坐了下來。
大伯祖抬起眼睛看了廖華裳一眼,小聲說道:“你消息送回來的及時,本可以做萬全準備的。”
他沉沉歎了口氣,“廖氏族人安穩日久,居安不思危,驕矜自負,這才錯失良機,辜負了你一番良苦用心啊。”
廖華裳輕聲道:“伯祖,事已至此,後悔無益。流放之行路途遙遠,艱苦異常。若族人仍舊各懷心思、鬼胎暗結,隻怕這一路,不是那麼好走。”
前世一開始,族人彼此之間雖少有往來,卻還能和平共處。
每個家庭之間分得涇渭分明,互不乾涉,也互不打擾。
等出關之後,隨著天氣的驟然寒冷和食物的急劇短缺,本就心存怨尤的族人之間開始紛爭頻發。
為了一口吃的、一件棉衣,大打出手甚至暗下殺招。
押解官兵是不怕死人的,每多死一個,就可以少押解一人。
犯人死後,隻需要割下其一隻耳朵,帶著犯人的戶籍就可以交差。
所以等到羯羚關後,廖氏族人十成去了將近四成。
剩下的也多數帶有傷病。
廖華裳爹爹兄弟三人,她的同輩堂兄弟也有七個。
即便如此,三叔和一個堂弟還是在物資爭奪中受了重傷。
不等到達羯羚關就死在半道上。
更不要提到達流放地之後,還要麵臨更加殘酷的生存環境。
人心是最複雜、最琢磨不透的東西。
在生死麵前,人會變得比野獸更殘忍可怕。
如果不能讓族人學會放下心中芥蒂、主動團結協作,就算廖華裳準備了足夠的物資,隻會引來族人的覬覦,養大族人的貪心,仍然改變不了前世的結局。
大伯祖神色凝重,思索片刻問道:“你想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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