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西廂:哦,確實在教書。
裡麵孩子還不少。
此人見到自己帶人前來,絲毫不覺意外,是早有預料,還是本性如此?
龔萬裡心裡嘀嘀咕咕,跟著廖魁進了正屋。
這座宅子他早就知道,是座荒廢多年的舊宅。
沒想到隻過了一日夜,這座宅子就已經大變樣。塌陷的房頂已經修補好,院中的荒草林木也都清理乾淨。
屋子裡極空,一件像樣的家具都沒有,卻是打掃得乾乾淨淨。
樹枝做成的隔扇,將不大的正屋隔出一間待客廳,廳中唯一的家具就是一張案幾。
案幾同樣是樹枝綁成,上麵放著一套青瓷茶具。一左一右各放著兩張用荒草編成的草墊,上麵鋪著厚厚的棉墊子。
屋子裡也沒人。
他家不是有許多女眷和護院嗎?
都去哪兒了?
門外做活的婦人一個提燒著木炭的爐子,一個提冒著熱氣的銅壺先後走了進來,將炭爐和銅壺放到案幾旁。
然後將桌上茶壺注滿熱水,將銅壺置於炭爐上,躬身退了出去。
這進退有度的作派,比他娘子身邊最得臉的貼身丫頭,都有過之無不及。
龔萬裡心裡暗暗感慨:到底是大戶人家出身啊,這規矩禮儀就是不一樣。
廖魁提起茶壺,斟了兩杯茶,將其中一杯奉至龔萬裡麵前,這才笑吟吟解釋道:“寒舍簡陋,讓龔先生見笑了。其他家人及護院都在院子西麵挖水塘,招待不周處,請多多海涵。”
家中貿然闖入陌客,氣勢洶洶不請自來,要擱在龔萬裡身上,不管以前還是現在,早就不問緣由,一頓棍子打將出去了。
然而此人不惱不怒、不急不緩,見龔萬裡帶著眾多持刀手下,既不慌亂,也不諂媚。
有禮有節、從容自若。
龔萬裡原本暗藏的惡意和戲弄之心,在不知不覺間漸漸消弭無蹤。
他朝廖魁拱手一禮道:“在下此次貿然前來,實在是有一事想請教先生。”
“在下的護院在街市上,撞見舊日偷盜我府中寶物的小賊。兩方打鬥中,那小賊用暗器打傷我府中護院。”
“隻是不知那小賊所用何等暗器,竟令我府中護院痛苦不堪。也不知有毒無毒,是否傷害性命。”
“在下憂心手下安危,幾經詢問縣中百姓,皆無人知曉。萬般無奈之下,隻好不請自至,還請先生原諒則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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