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烏索,魚龍混雜,難保沒有朝廷和皇上的探子混跡其中。
若是當真殺了這婦人、或是不問緣由帶走廖家人,方才那些話,一旦傳到皇上耳朵裡,他就算有十顆腦袋都不夠砍。
早知如此,還不如等廖家人回去之後,再來抓人了。
他狠狠盯著廖華裳,用力咬緊牙關,咬肌高高凸起,恨不得一刀將這婦人砍成兩半。
廖華裳絲毫不懼,如炬的雙眸直直盯著紀嬰,腰背挺直、半步不退。
站在人群後麵的龔萬裡看著這一幕,感覺自己的腿都在發抖:恐怕這才是這個婦人的真麵目吧?
這一套說辭,彆說是一個守關將軍,便是落在朝廷重臣身上,也得嚇出一身冷汗。
不,守關將軍尤其害怕。
因為他們本身就被皇上所忌憚、猜忌。一旦有流言傳出,根本不需要查實,卸甲歸田都是最好的結局。
這小娘們,可真敢說啊!
她當真不怕死嗎?
兩人當街對峙,周圍一片死寂。
不知道過了多久,紀嬰才慢慢收回刀,如刀鋒般的眸光冷冷刮過廖華裳,“伶牙俐齒,信口雌黃。好,本將今日,就讓你們死個明白。”
廖華裳立刻說道:“那就請紀將軍先放了我父親和叔父,罪名證實之前,不得予以強行羈押。”
紀嬰眉頭抽搐幾下,手中的刀微微一抬。反押著父親和兩位叔父的官兵立刻鬆了手,後退一步。
廖華裳和鄭全、陳方迅速上前,將三人扶了起來,退至馬車旁邊。
紀嬰陰沉著臉,拉長了聲音問道:“四日前,本將帳下副將林沐,是否到過爾等居處?”
廖魁微微揖首,“是。”
“所為何事?”
廖魁道:“征收贖稅。”
紀嬰接著問道:“預征多少?”
廖魁道:“我廖家罪民二十七人,每人每年贖銀十五兩,贖糧每人每年二十石。”
話音一落,周邊頓時響起一片吸氣聲:這個數額,分明就是沒打算讓人家活!
雖說以前是官宦人家,家底頗豐,但人家被流放時,家產已經被抄沒。
彆說是罪民,就是在街市上行商的商人,大多數人一年也賺不了這麼多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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