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所有人都不認識玉米,都以為這是赭羯山特有的一種作物。
除了廖魁仔細看了一眼,無人在意。
廖華裳將玉米扔進院中一隻筐裡,也跟著眾人出了院子。
剛出院子,就看到龔萬裡身邊的護衛朱明牽馬走了過來,老遠就好奇問道:“這還不過年呢,怎麼已經殺上豬了?”
走近了才發現,竟然是頭野豬。
朱明兩眼發亮,“這可以呀,這麼大一頭野豬,能正經吃上一個月了。”
廖華裳笑道:“稍後收拾好了,朱護衛也給龔先生提幾斤肉回去。”
朱明朝廖華裳拱了拱手,“那在下就先替我們家主,謝過夫人。”
他嘖嘖歎著,“這麼大一頭野豬,等閒可抓不住。這野豬常年生活在山上,什麼東西都吃,所以這野豬豬肚,最是滋補。”
女子燒好了熱水,不喜歡豬的臭味,便紛紛回到院裡。
尹氏回到院子後,悄悄扯了扯廖東江的衣襟,“夫君,那護衛說,野豬豬肚最是滋補。你跟裳兒說說,等煲了湯,給咱們瑁哥也留一碗?”
廖東江笑笑,“裳兒哪一次忘了瑁哥的,你就是多餘操心。”
尹氏笑道:“不如一會兒收拾好了,妾身來燉吧,今晚就添一道豬肚湯如何?以往都是裳兒帶著那幾個丫頭忙裡忙外。咱們一家流放到這裡,以後哪能還讓丫頭們伺候?”
“小姑也是大忙人,這家裡家外的,妾身才正經應該多做一些。”
廖東江也覺得尹氏這話有道理,遂點頭答應下來,“也好。”
外麵朱明看著熱鬨,倒沒忘了正事,先將房契文書和鑰匙交給廖華裳,“夫人是今日去看店鋪,還是改日?”
廖華裳看看忙碌的眾人,感覺自己在家也沒事做,便說道:“那便今日吧。春生,你去把馬車趕出來,咱們一會跟朱護衛去看店。”
春生應了聲,進院子套馬車。
鄭全按廖華裳吩咐,將野豬一條後腿砍了下來,拿麻繩捆了,給掛到朱明馬背上。
廖華裳登馬車之前,想了想還是吩咐道:“鄭大哥,等收拾好了,豬肚給我留著,我有大用。”
說完,還朝一旁的謝翊看了一眼。
謝翊一怔,接著反應過來,問了句,“這個,不會是解藥吧?”
廖華裳笑道:“如假包換,這個就是豕靈疔。”
這種解藥,可遇不可求,一點閃失也不能有。
謝翊連忙說道:“你放心,小爺保證一眼不眨地盯著,絕對不會讓它飛走了去。”
廖華裳笑著道了謝,上了馬車,帶著春生和雲兒,跟著朱明下了山。
瑞兒見娘親竟然沒帶著他一起,眼圈微微一紅,剛要邁著小短腿跟上去,聽見謝翊的話後,又猶猶豫豫停了下來。
小臉上一片嚴肅之色,緊緊盯著被鄭全單獨扔在大鍋裡的豬肚。
這個東西,竟然可以解娘親身上的毒,他一定得給娘親看好了!
廖華裳跟著朱明到了街市中心。
那座酒樓就在烏索縣東西主街上,坐北朝南兩層樓。一樓廚房加大堂,二樓隔成了近十個雅間。
現成的房間和桌椅,隻要稍一清掃修整,就可以利用起來。
更難得的是後麵還帶著一個大院子,內有三間北屋,東西各有兩間廂房。
以後酒樓開起來,廖華裳便可帶著瑞兒和春燕她們住在這裡。
南麵牆下一溜拴馬樁,供食客們存放馬匹,西麵有個小胡同可以停放馬車。
朱明臨來之前,得了龔萬裡吩咐,指著後街並排的兩座宅子說道:“這兩座宅子,原也是我們家主的,一直閒著。若廖夫人還想買宅子的話,可以過去看看。”
不得不說,龔萬裡此人,為人莽是真莽,細也是真得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