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廖魁與元老夫人和溫氏在說話。
“江兒決意要休妻。兒子勸說無果,隻得讓他先給鶴州尹府送一封信,言辭委婉些,隻說尹氏病重,烏索苦寒,想讓她回鶴州療養。”
“若尹大人和尹夫人同意他們二人和離,江兒再寫和離書,著人送尹氏回鶴州。”
烏索至鶴州遠隔數千裡,書信往來不便。
便是走官驛,一來一回也要兩三個月的時間。
廖魁又對溫氏說道:“這段時日,裳兒要修繕整理店鋪,脫不開身。家裡的事,便由夫人先暫且管著。若是精力不濟,便讓二弟妹和三弟妹幫襯幫襯。”
溫氏連忙答應下來,眼圈卻紅了,拿著帕子無聲流著淚。
兒女婚事出現波折,最難受的就是溫氏。
元老夫人歎了口氣,勸慰道:“兒女婚事,自有緣法。裳兒如今膝下有瑞兒,以後也算終身有靠。江兒是咱們家未來的家主,主母若是私心過重,不是家族興旺之相。”
就算他們廖家現在落魄了,有一個如此不識大體的主母,家隻會越過越鬆散,日子隻會越過越難。
“這些時日,正好也讓她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便是兩人執意和離,也要好和好散,各自安好。畢竟還有瑁哥在,父母生了怨忿,隻會讓孩子為難。”
溫氏忍不住嗚咽出聲,“瑁哥還這麼小,裳兒的毒也未解……”
毒未解,生死便難卜,又何來終身?
之前裳兒跟她說過,她那個空間裡栽種了解藥。如今又冒出來一個豕靈疔,卻是從野豬身上取出來的。
想必其他的解藥,也是稀奇古怪,極為難尋。
裳兒是不想她擔憂,才說了謊來騙她。
一個本身就千瘡百孔的人,還在努力維護著這麼一大家子人。
到頭來,她又得到了什麼呢?
孩子太小,生母不在身邊,終歸是一種缺憾。可若由著尹氏這般行事,這個家,遲早都得散。
幾人正說著話,一股煙味從門外飄了進來。
廖南峻咚咚跑了進來,大聲說道:“父親,西門外荒草叢裡發現了血跡,陳方大哥說那是狼血。”
狼血?!
幾人一怔,廖魁迅速起身,跟著廖南峻走了出去,溫氏也急惶惶往外跑。
嚇得元老夫人連連合十,直念阿彌陀佛。
西門外鄭全在焚燒荒草。
為了防止荒草火勢太猛殃及旁邊的房頂,鄭全借著風勢,將荒草割一片、燒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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