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圖什麼?
救了沒什麼功勞,但如果知道卻不救,就一定有罪。
此次若四皇子有任何閃失,就連謝翊都萬死難贖其罪,更何況是他們這種普通百姓?
但這些,廖溫就算跟田氏解釋,她也不會懂。
廖華裳這一覺睡得很沉。
外麵來來回回的腳步聲也沒有吵醒她,直到日頭西斜,她才從睡夢中慢慢醒了過來。
一睜眼,就看到眼前兩張小臉蛋杵著手背,幾乎貼著她的臉,齊刷刷擠在床前。
看到她醒來,瑁哥蹙起秀氣的眉頭,問道:“姑姑,你是生病了嗎?”
姑姑一向能乾,從未見她這個時辰會躺在床上睡覺。
瑞兒下意識看了瑁哥一眼,踮著腳將小手搭在廖華裳額頭,又拭了拭自己的:溫溫涼涼,應該沒發熱。
廖華裳笑著揉了揉瑁哥的腦袋,又摸了摸瑞兒的小臉,“姑姑沒生病,就是困了睡一會兒。你們兩個下學啦?今日這麼早的嗎?”
瑁哥一聽,踩著腳凳就往床上爬。
瑞兒一看,也兩腳一搓,迅速蹬掉靴子,跟著爬了上來。
廖華裳抬起手臂,將小奶狗一樣窩在懷裡的兩個孩子圈住。
瑁哥好奇問道:“姑姑,小公爺為什麼要睡在東廂?他娘親也不要他了嗎?”
瑞兒眼睛緊緊盯著廖華裳:昨日外祖父突然將他們倆留在義學,半夜又突然被人叫走,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廖華裳摸了摸瑁哥的小臉,輕聲說道:“小公爺受傷了,需要人照顧。所以,你們要乖乖聽話,不要鬨好不好?”
瑁哥用力點點頭,大聲應道:“好!”
廖華裳笑著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真乖,去洗漱,準備吃飯。”
瑁哥麻溜下了床,轉身就往外跑。跑了幾步又回來,把賴在娘親懷裡不願離開的瑞兒也拽了出去。
廖華裳起身洗漱過,又去看過謝翊。滄雲瀾夫婦也在,說是謝翊曾短暫的清醒過一會兒,喝了些人參雞湯後又睡著了。
知他傷情沒有繼續惡化,廖華裳總算放下心來。
吃過晚飯,廖華裳請了六叔六嬸說話,對他們說道:“如今四殿下已經去了藩府,陶縣那邊應該沒什麼危險了。”
“不過之前侄女已經為你們辦妥了戶籍,六叔六嬸如果願意,也可以在烏索安家。不知六叔六嬸以後有什麼打算?”
廖溫習慣性地看向田氏。
田氏麵上有些猶豫,“侄女一片好意。照理說,烏索好是好,能在侄女旁邊,也算有個依靠。”
她看了看廖溫,歎了口氣道:“隻是惇哥祖父和大伯們都在陶縣。六叔六嬸雖來的日子不長,可那裡的一切,都是白家起家,一點一點積攢起來的。就這樣丟下,六嬸思來想去,還是有些舍不得。”
廖溫有些意外地看了田氏一眼,心裡感動的不行,悄悄握住了她的手。
滄雲瀾站起身,朝兩人拱手一禮道:“二位是小徒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二位既然選擇回陶縣,在下願奉上薄禮,聊表心意,還望二位莫要嫌棄。”
田氏沒想到竟然還會有意外之喜。
還沒反應過來,廖溫已經拒絕,“其實我們夫婦也沒做什麼,前前後後都是侄女在忙活。滄宗主言重了。”
田氏也學乖了,連連點頭,“是啊是啊,我們就是租了馬車,來知會了侄女。也沒乾啥。”
滄雲瀾笑道:“賢伉儷高義心善。此是在下一番心意,還望莫要推辭。”
他朝身後的弟子抬了抬手,弟子上前,將一隻描金箱子捧至廖溫夫婦麵前。
田氏這回是真不好意思了,“哎喲這,這多不好意思?”
廖華裳笑道:“這是滄宗主一番心意,六嬸拿著吧。”
廖溫這才道了謝,接了過來。
箱子一入手,猛地一沉,廖溫身形一趔趄,差點摔倒。
還是田氏眼疾手快,搭了把手,兩人捧著箱子坐下,將箱子放在旁邊的案幾上,心裡還在怦怦直跳。
廖華裳從春燕手裡接過一張地契,交給田氏,“這次給六叔六嬸添了這麼大麻煩,此次回陶縣,為了安全起見,六叔六嬸還是搬到彆的地方住比較好。”
“這是侄女今日請秦大當家幫忙,在陶縣為六嬸新買的一座宅子。這座宅子也在街市上,前麵帶著一間鋪子。以後六嬸再開烤餅店,就不用開在街上了。”
田氏喜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哎喲咱們親娘倆,侄女怎麼還跟六嬸客氣起來了?這些日子,你對我們一大家子,也夠照顧的了。”
她接過地契,放在手裡一遍一遍地摩挲,眼睛突然就濕潤了:店鋪是自己的,就不用再付房租,每個月單是租金就能省下五百文。
要說還得是自己的侄女,萬事都能替她想得周周到到的。
比那個什麼娘娘強多了!
田氏一高興,嘴上就沒了把門的,心裡怎麼想,嘴上就忍不住說了出來,“就說你們真是實誠人,我也沒做什麼,就是來報了個信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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