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方便孩子們,演兵場就在義學附近。
廖華裳將義學北麵相鄰的一整片幾十畝荒地全買了下來,修建了馬場、演武場,以及沙盤等。
沙盤將北關四省地形和北齊、西夏主要地形地貌都囊括在內。
演武場兩邊有箭靶、武器架和各種鍛煉身體的器具。
她還從西夏買了十餘匹馬,請紀嬰推薦了幾位卸甲歸田的馬夫和老兵。
這處演兵場,每年都會定時與縣衙衙差聯合演習,既能鍛煉孩子們,也能提升衙差們的作戰能力。
農閒時候,縣裡百姓家的青壯年和孩子,也可以到此處進行練習。
這些人,農忙時候忙於農耕,戰時便是守城將士。
學院的孩子們也可以在此處,開設騎射課。
一行人趕到的時候,紀旻和幾個孩子已經騎著馬跑了幾圈,熱得滿頭大汗,仍然興致不減。
紀旻老遠看到紀嬰,摘下背上的弓箭,一邊繞著場地縱馬狂奔,一邊搭弓射箭。
三箭連發,全中靶心。
紀嬰大聲叫了聲好,高興地哈哈大笑起來。
他感慨萬千歎了口氣道:“哎呀,當初將璟兒和旻兒送到廖先生這兒,當真是本將做過最英明的決定!”
尤其是旻兒,簡直像是變了個人,愛讀書了,也不闖禍了。
如今連騎射也學得有模有樣。
整個人像是脫胎換骨一般。
廖華裳輕聲笑道:“紀將軍方才,可是煩惱二皇子那邊?如今大梁戰事四起,隻怕北齊和西夏不會放過如此大好機會,趁虛而入。”
“前些時日,父親還跟妾身說過,內憂者,必有外患。將軍與其擔憂京城形勢,不如對關外防線加強巡視,以防外敵突然入侵。”
紀嬰笑容微斂,輕輕點了點頭,長歎一聲道:“這一仗,還不知要打到何年何月去。這大梁的老百姓,又要遭殃了。”
便是最後爭出個勝者為王,這大梁江山遭此重創,恐怕幾年之內也緩不過來。
廖華裳道:“北地地廣人稀,土地少、糧食產量低。百姓尚難飽腹,軍糧更難征齊。此次南麵戰事一起,北地隻要不亂,南麵百姓自然會逃至北關。”
“北地人口一多,燕州知府必定會借此機會,鼓勵百姓墾荒種田、養殖牲畜。他們隻要能在此安家落戶,北關的境況,很快就能得以改善。”
“所以北境安穩至關重要。”
“羯羚關不容有失,將軍任重道遠。但有差遣,妾身必定全力以赴。”
紀嬰咂了咂舌,微微點了點頭。
他看了看廖華裳,幾度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默默將那句問話咽了回去:依著廖氏這番謀算,相信不出幾年,燕州府就會被打造成鐵桶一般。
廖家到底打算支持誰?
太子?
還是四皇子?
亦或是……
想割據稱雄、自立為王?
紀嬰突然感覺自己的頭又大了一圈。
山雨欲來啊!
廖華裳說的沒錯,從四月下旬開始,越來越多的南地百姓湧入北關。
燕州各州縣的街道上,流民一下子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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