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嬰接到消息,很快從大營回了府。
他一目十行看完廖華裳的信,抬起頭盯著站在堂下的馮勝,從頭到腳看了三四遍,不敢置信地問道:“你說,你叫什麼?”
馮勝微微躬著身子,諂笑道:“回將軍,小人馮勝。”
“馮勝?!”
紀嬰壓低了聲音怪叫一聲,緊緊盯著眼前的陌生人,再次問道:“是本將耳朵聽錯了?你說你叫什麼?!”
金寶不慌不忙拱手一禮,“回將軍,他叫馮勝。就是將軍見過的,馮勝。”
紀嬰瞬間沉默。
隻不過見識多了廖華裳的不走尋常路,紀嬰雖然心裡仍然彆扭,卻是很快就接受了現實,冷冷說道:“你果然沒死!你不是逃走了嗎?怎麼落到廖夫人手裡?”
馮勝愧疚,“是小人技不如人。”
紀嬰用力冷笑一聲。
沒說的,這馮勝又是被那婦人給坑了。
哦不,是誘拐!
他突然想到信上的內容,立刻又拿起信件,再次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信上說,二皇子派了三名刺客進了關城,可能會對他不利。
讓馮勝留在他身邊,一是為了護他安危;再一個,就是讓馮勝指認,將那三人給揪出來。
然後殺了!
安排的倒是挺周全。
但是這人選……
紀嬰盯著信,半晌才抖了抖信件,嘖嘖歎道:“這廖大掌櫃,膽子夠大啊,怎麼什麼人都敢用。”
還特麼讓他給馮勝弄一個能經得住查驗的假身份。
這種“假身份”,彆人可能不好弄,還真難不倒他。
他手裡不知道有多少戰死沙場、卻無父無母無親故的兵士留下來的戶籍文書。
但那些文書,給一個打家劫舍、害人無數的劫匪使用,他擔心那些死去的弟兄,會半夜三更來扒他家窗戶!
廖華裳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三名刺客,未必會用原來的真麵目示人。
就算馮勝來了,也不一定能認得出來。
廖華裳將馮勝弄到他這裡,一定還有彆的用意。
指認刺客這是其一。
其二是想讓他給馮勝弄個不算假的身份。
或者還有,哦對,她最近不是要搞那個甘薯苗試種嗎?
估計這馮勝不好出現在人前,所以廖華裳就將人塞他這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