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戶人家,都會給自己千疼萬寵的小公子訓練護衛。
護衛從小跟著小公子一起長大,才會更加忠心可靠。
隻要人數不超二十人,並不為過。
謝翊沒有猶豫,很乾脆地答應下來,“好。”
他略一遲疑,還是將心中疑問問了出來,“在下有些擔心,京城那邊,可能不會善罷甘休。他如今,畢竟坐在那個位置上。若有心為難的話,會很麻煩。”
不管是紀嬰,還是廖家,眼下周禹沒有下旨發難,一是廖家沒有讓他抓住把柄,二是他如今皇位不穩,還不想徹底撕破臉。
若是當真將他逼急了,最後吃虧的,還是廖家。
廖華裳輕笑一聲道:“侯爺所慮,不是沒有道理。這件事,妾身會跟父親商量。”
謝翊知廖家父女對此心中有數,便也不再多言。
沒幾日,謝翊便搬去了演武場那邊。
之前方煒挑選的那些孤兒,連同五兒一起,交給謝翊來指點訓練。
芒種過後,天氣一天天熱了起來。
整個燕州府除了官田,連同新墾出的許多零零碎碎的山嶺地,全都種上了從廖家店鋪領來的甘薯苗。
甘薯苗見風就長,不到半月的工夫,秧苗就開始拖蔓,細細長長的搭在田壟上。
地裡的冬麥已經成熟,黃色的麥浪底下,種下的玉米也發出了嫩嫩的小芽兒。
這個時候,算是麥收之前,難得的清閒。
可對於京城的新帝周禹來說,卻委實高興不起來。
單是廢太子的叛軍,已經讓他一個頭兩個大。北關消息一來,他興衝衝展開信,迎麵卻給了他當頭一棒:
影五送回消息,刺殺行動失敗。
廖家在北關開設粥棚、興辦義學、推廣新糧種植,不止受到當地百姓百般擁戴,就連各府官對其也是極儘推崇。
影衛不敢擅自作主,已經撤出烏索,正在陶縣等待皇上旨意。
前些時日周禹剛剛接到戰報,南麵廢太子的叛軍連占兩個州城,勢如破竹。
北麵俀州、同州一帶又在鬨匪患。
北關四省暫時安穩,燕王年紀還小,對他也構不成威脅。
隻有廖家!
周禹用力握拳,狠狠砸在禦案上。對廖家這根攪屎棍,他心裡恨得牙癢,恨不得立刻派兵過去,殺他個乾乾淨淨!
但是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得以鎮壓廢太子的叛軍為重。
隻要廖家不過分,眼下,他也不是不能放他們一馬。
殿門外有太監捧著一封奏折,快速走了進來。
太監總管齊祿連忙接過奏折,雙手奉至禦案上,“陛下,此是河西燕州知府萬鐸呈遞的奏疏。”
周禹接過,展開。
上麵寫著燕州府各州縣官兵聯合,於褚羯山剿匪二百餘人,除匪首馮勝逃脫,其餘山匪全部伏誅。
另,有山匪藏於陶縣,被當地百姓監舉揭發。陶縣官兵聯合羯羚關守將,共殲滅山匪五十餘人,無一人逃脫……
陶縣?
五十餘人?
無一人逃脫?!
周禹捧著奏折的手都在簌簌發抖,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額頭青筋突突直跳,恨不得將眼前的奏折連同禦案一起掀飛出去。
他派出去的暗衛,被紀嬰和劉秉這兩個蠢貨,當成山匪給團團圍困,殺了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