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嬰跟著校尉走過去看了一眼,兩個偏將情況比林沐要好一點,至少死得挺痛快,一刀斃命。
屍體也還都很鮮活,跟昨夜一起被殺的齊兵應該差不多時辰。
紀嬰咂了咂舌,重新回到林沐身邊,看著他脖子裡那個血洞,莫名想起了廖家之前挖的那兩個陷阱,以及陷阱底下埋著的木刺。
可如今那些陷阱早就被填平,圈進了廖家老宅院子裡。
而且昨夜偷襲的齊兵,也有穿著梁兵軍服、冒充梁軍的,或許林沐和兩個偏將也在其中。
他用力搖了搖頭,將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丟開,果斷吩咐道:“林沐投敵,引敵兵偷襲我關城,被我軍剿殺。將他的人頭和那兩個砍下來,連同捷報一起送回京城。”
叛國投敵,當誅九族!
不過副將失蹤之事,好歹有了個結果。
他也總算能跟朝廷交代了。
今日齊兵沒有再發動攻城。
紀嬰站在城樓上,看著護城河另一側那一眼望不到頭的軍帳。
站在身旁的常雲同樣一宿沒睡,卻依然精神抖擻。
他遙遙指著齊兵營地,點了點對方埋鍋造飯的地方,說道:“紀將軍發現了沒?齊兵的營帳雖然沒有變化,點火的灶坑卻少了許多。”
紀嬰昏沉的大腦瞬間清醒,連忙順著常雲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對方圍城,首先要用氣勢和人數,向守城將士宣示自己的力量。
所以在挖灶時,有時甚至會多挖一些灶坑,多燃起一些灶火,借此迷惑城樓上的人。
齊兵營地的軍帳沒見少,可鍋具卻少了將近一半。
齊兵帶走了一半的人馬!
紀嬰沉吟道:“會不會對方使得障眼法?讓我們以為他們帶走了一半兵馬,然後出城正麵迎戰時,再從側翼對我梁軍實施包抄?”
常雲點點頭,“有可能。但也還有另一種可能,齊兵會考慮到我們方才所想,賭我們不敢出城,所以帶走一半兵馬,南下偷襲羚穀關?”
羚穀關隻是一道峽穀,駐守將士不足兩萬。
出了穀,穿過一道戈壁灘就是榆城。
過了榆城,北上入燕州,東進是京城。
若果真如此的話,京城和燕州隻怕危矣!
紀嬰眉眼都皺到了一塊,咂了咂舌,歎道:“這狗娘養的……趁火打劫的狗東西。”
常雲沒有接話。
他心裡也有怨氣,這新帝和廢太子,到底是怎麼個想法?
如今北齊大舉入侵,國土都快被人給攻陷了,皇位爭來又有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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