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諍又急又氣,掙紮著偏過頭,“好你個魏勇,我與你,好歹也是同一個營的弟兄!”
前兩天他還請魏勇去樓子裡喝過酒。
狎妓的銀子都是他付的。
結果一轉眼,這狗東西就翻臉不認人!
魏勇扶著腰刀,走到袁諍身前,居高臨下看著他,冷笑一聲道:“跟你這樣的敗類一個營,老子特麼的都嫌晦氣!帶走!”
進了大牢,有人在袁諍背上用力一搡。
袁諍踉蹌幾步,撲通一聲跌倒在地。
“桄榔”一聲響,手腕粗的鐵鏈將牢門鎖了起來。
牢裡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尿騷味。
滿是灰塵的地上零星散落著一些稻草,角落裡放著一隻結著厚厚汙垢的恭桶。
袁諍迅速從地上爬起來撲到牢門邊,看著獄卒提著鑰匙串,晃晃悠悠走遠。
袁諍想喊冤,想尋人求情。
可思來想去,硬是想不到有哪個人,願意在這個時候出手幫他。
牢獄儘頭一扇小門外,大理寺卿陪著笑臉,半躬著身子,小心翼翼觀察著眼前這位神色冷峻的當朝新貴、新帝親信,“廖大人,按您的吩咐,人已經抓進來了。”
廖魁拿帕子掩著口鼻,輕蔑厭惡的目光從深牢中的人影收回,輕聲吩咐道:“彆輕易讓他死了。平日裡,仔細‘照應’著些。”
當年承恩伯夫人被袁諍下毒一事,在京城裡傳得沸沸揚揚。
大理寺卿可不覺得,做為袁諍的前嶽丈,會當真不計前嫌,好心照應他這位“好女婿”。
這番話的意思是說:隻要人折騰不死,就往死裡折騰。
大理寺卿心領神會,“下官明白,大人放心。”
廖魁微微一點頭,轉身離開。
大理寺卿跟在他身側,不時伸手示意,“大人這邊請。大人注意腳下。”
廖魁出了牢獄,問道:“袁諍的母親,找到了嗎?”
大理寺卿連忙回道:“坊間傳聞,傅老婆子前些年得了中風,被兒女拋棄在二房院門外。袁氏二房倒是有情有義,這幾年一直養著。”
“此次傅氏籍沒全族,傅老婆子因是隔房,又是出嫁女,並未被牽連進去。”
廖魁目光幽遠,眸中似有幽冥之火在燃燒,“當日廢帝構陷皇上、幽禁先帝,袁諍都參與其中。”
“既然查的是舊案,凡涉案人等,需得一律緝拿歸案、按律處置!”
大理寺卿神色一凜,連忙應是。
廖魁目光陰鷙,輕聲說道:“這傅老婆子既然病了,倒是可以免於流放。”
可她卻沒資格,活得那麼滋潤。
事到如今還有人伺候她?
憑什麼?!
“既如此,那就法外開恩,將她扔到街上,任其自生自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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