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華裳長長哦了聲,“那,宋小姐可知,自己錯在哪了?”
宋鳶用力握緊拳頭:她都已經認錯了,還要如此咄咄逼人。
簡直欺人太甚!
她眉頭突突直跳,忍氣吞聲道:“我不該未經查實,就隨意散播夫人謠言,有侮夫人名聲。”
廖華裳冷笑一聲,“所以你的錯,是沒有查實,而不是隨意編造?”
宋鳶用力咬咬唇,小聲辯解,“小女子,並非隨意編造。是,聽彆人說的。”
廖華裳接著問道:“聽誰說的?”
宋鳶悄悄抬起頭,看向廖華裳身後,“是,吏部邢大人之女,邢允兒。”
廊亭裡幾個女子見宋鳶被救上岸,連忙朝這邊走了過來。
行至岸邊時,正好聽見宋鳶點名指姓提到邢允兒。
邢允兒腳步微微一頓。
廖華裳沒有回頭,直接問道:“邢允兒?她都說了些什麼?”
“她說,謝侯爺和無極宗的人,在北關時都跟夫人住在一起。”
宋鳶小心地看著廖華裳,“還說,夫人因為惱恨當初廖詹士帶累夫人被休,連帶著對莊夫人和廖三小姐不喜。”
“後來更是借北齊小王爺之手,除掉了她們母子。”
宋鳶聲音越來越低,說到最後,幾不可聞,“說夫人,心性涼薄至此,很是令人,所不齒。”
廖華裳嗬的一笑。
她斜目看向神色尷尬立於一側的邢允兒,“邢小姐,很同情廖三小姐?覺得廖三小姐無辜?”
邢允兒一愣,立刻挺直了胸膛,嬌聲說道:“廖施畢竟是你堂妹。你以前,不也時常巴結她嗎?怎的一朝得勢,就開始落井下石?”
廖華裳譏誚地看向邢允兒,“原來在邢小姐眼裡,姐妹之間互相友愛、禮讓恭敬叫做‘巴結’,這倒讓本夫人今日大開眼界。”
邢允兒一怔,留意到旁邊幾個姐妹異樣的目光,連忙辯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不等她說完,廖華裳臉色驀地一沉,聲音驟然變得又冷又狠,“謝侯爺光風霽月、胸懷坦蕩的好男兒,對妾身亦有救命之恩。”
“他因護送燕王殿下赴藩遇刺,重傷險死。在烏索又無其他居處,妾身才留他在居住養傷。”
“謝侯爺是無極宗弟子,他的師兄留在那裡照顧他,難道不應該?怎麼到了邢小姐嘴裡,竟變得如此齷齪不堪?”
“或者,是邢府家風影響了邢小姐判斷?邢小姐自己心術不正,就以為這世上所有人的人,都是臟的?”
邢允兒還沒有婚配,今日來長公主府,也是為了相看之前母親看好的一門親事。
今日這些話若是傳出去,她也不用做人了。
“靖國夫人!”
一聲趾高氣昂的聲音驀地響起,一個中年婦人扶著丫頭的手,緩緩朝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