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拐向酒店大門時,一個人影忽然衝出來攔在前麵。
唐瑜已經反應極快地踩刹車,但還是撞了下那人。
就這麼青天白日下被碰瓷,唐瑜氣得抓狂,實在文明不了的“艸”了聲後,冒著不大不小的雨怒氣衝衝推開車門下車,又用力甩上車門就要開罵。
可在看見碰瓷的人後,她先是一愣,而後氣到隻差原地爆炸。
“周阮城,你到底想乾什麼!?這麼想死就自殺,但是請不要禍害彆人!”
她真是受夠周阮城了!
“你是不是以為我拿你沒辦法?!周阮城,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跟無賴有什麼區彆?我有行車記錄儀,是你衝出來的!我現在就報警!”
報警不是她的唯一選擇,但如果報警就能解決,她願意一報再報!
躺在地上裝死的周阮城,立馬跳起來衝向她。
“唐瑜!”
唐瑜反應快,打著電話繞車子躲他:“喂!這裡有人碰瓷撞我車!我現在在第一酒店這裡!”
周阮城聽見她打電話時就停了下來,滿目頹望而後悔地望著她,等她打完,他已兩眼通紅。
“唐瑜,看見你車子出現在新聞事故現場,我就過來了,我真的擔心你。唐瑜,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我真的隻要一次機會。”
跟她要一次機會,為什麼這麼難?
他說過隻是幫幫餘霜,根本沒想過跟餘霜有什麼未來發展。
她說分手之後,他就真的沒有再幫過餘霜了,連理都沒有理餘霜,她為什麼不相信他?
“不能。”唐瑜斬釘截鐵冷道。
並且不願意跟他多說一個字。
“為什麼你直接判我死刑,連個緩刑都沒有?”周阮城不甘,“你有沒有愛過我?”
他真的懷疑。
唐瑜冷冷嗤笑一聲,不知是淚霧,還是飄入眼的雨霧,眼眸微泛著潤光,眼神訴儘對這三年感情已畫上句號,那聲笑裡亦道儘對他的決絕。
“周阮城,愛是會消失的,人不可能一直愛一個越來越不值得的人。”
若他值得,便是上窮碧落下黃泉,她都願意。
周阮城緩緩呆住,而後垂下頭,雙肩漸漸抖動,無助而傷心地哭了起來。
幾十米開外的酒店大門羅馬石柱前,簷台邊濕漉漉。
樓西舟長腿微岔地單手插兜站在那兒,迎著天空落下的雨水輕眯眼眸有下沒下地吞雲吐霧,腳上錚亮的皮鞋麵不斷飛著細密的雨珠,挺括的褲腳已滲濕一小截。
遲來的悔悟,比什麼賤呢?
轉身要回車上的唐瑜,一轉頭,才注意到樓西舟正望著她這邊,二人隔著雨幕遙遙相望。
雨勢又漸大起來。
唐瑜身上本就被雨淋濕了三分之一,她彆開頭拉開副駕駛座,從裡麵拿了把傘出來,轉身遞給渾身由內而外都透著狼狽感的周阮城。
“彆淋感冒了。我撤掉報警,好聚好散吧。”
周阮城沒動。
唐瑜拉他手,硬塞他手裡,然後轉身跑回車上,開車離開。
到酒店門前停下,唐瑜又下車。
但還沒關車門,便聽見樓西舟的聲音說——
“我能說我吃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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